闷,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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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猛地一暗,又瞬间变得异常开阔。
那种撕裂、挤压、嗡鸣的感觉骤然消失!
成蕾感觉自己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她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把脑子里残留的眩晕感甩出去。
视觉最先恢复过来。
不是藏经阁!
这是什么鬼地方?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空荡荡的灰白色空间。
天……或者说头顶,是灰蒙蒙、雾沉沉的一片,同样望不到顶,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没有阳光,但也不暗。
最重要的是——
脚底下不再是坚硬的岩石或木头地板。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凉、粗糙、带着细微凹凸感的触感。
而且感觉身体被一个硬邦邦的、狭窄的、带着弧度的东西给箍住了?
成蕾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别扭。
她发现自己不是站着。
她是……坐着的?
双腿蜷着,大腿和小腿被什么东西拘束着,挤在一起。
后背也紧紧贴着一个同样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一低头。
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灰扑扑的圆弧壁!
视线再往下移动。
一个像被埋进地里、只露出大半截的……大水缸?!
一个土黄色陶土烧成的、直径足有半人高的大肚水缸!
缸壁很厚实,表面麻麻赖赖,还带着几道细小的裂痕。
缸口敞开着,比她坐着的地方还高一截。
而她自己,就像一颗……腌得过头的萝卜?硬是被塞进了这个大水缸里面!
她的腰背贴着缸壁底部冰凉的弧线,屁股墩儿坐在缸底那硬邦邦的平面上。
两条腿……不是自然垂落,而是从缸壁那不大的开口挤出来,别扭地蜷缩着搁在……外面。
缸底?
缸外面!
她还坐在缸里!
成蕾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奇怪的姿势,下意识地扭了扭身体。
身体在粗糙的陶土缸壁里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沉闷刺耳的响声。
等等!
手里?
她这才感觉到左手沉甸甸的,好像握着什么棍状的东西。
目光从水缸边缘艰难地移过去。
一把锤子?
一把长柄锤子?
很长,很丑,很破。
一根歪歪扭扭的、比手臂略长的木质手柄,一头粗一头细,细的那头被她的左手紧紧攥着。
手柄的前端,牢牢固定着一个黑乎乎的金属疙瘩——那就是锤头了。
锤头呈圆柱形,一头是平的敲击面,看着约摸有……普通饭碗那么大吧?
整把锤子给人一种极其粗劣的感觉。
木柄没打磨好,能看到木头茬子。
锤头更是毫无光泽,灰黑灰黑的,还沾着点泥土,看起来钝得很,估计砸核桃都费劲。
这把破锤子,现在就斜着搁在她蜷缩在缸口外的腿上。
沉甸甸的。
成蕾完全懵了。
她茫然地转动着脖子。左边。右边。
除了屁股底下这个巨大的破水缸,和手里这把沉得要命的破锤子,这片灰白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
前方几米外,一面同样灰白、光秃秃、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巨大岩壁拔地而起,直刺灰蒙蒙的“天”顶,高得根本看不到尽头!
视野所及,就只有:
大肚破水缸,长柄破锤子,人卡在里面,前面一堵绝壁,头顶一片灰霾,脚踩……脚踩在啥上?
成蕾这才注意到她“脚”的位置。
她的下半身是蜷在水缸外,但脚并没有踩到什么“地面”。
因为……这个大肚水缸的下半部分,是埋在一个浅坑里的!
她那双穿着普通布鞋的脚,此刻正实实在在地……踩在几块随意叠放起来的、大小不一、边缘粗糙的灰白色碎石上!
这几块石头垒得极其敷衍,毫无平整度可言,刚好把水缸下沿稍微垫起来了一点点,大概只比周围略高的地方高出一巴掌?
但这绝对称不上是“地面”!
周围呢?
视线沿着脚下这几块碎石往旁边挪。
一圈?
围绕着她这个大肚水缸的“座驾”,在浅坑的边缘,是一圈颜色更深、更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