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稷交出三座边城。
届时木己成舟,陛下难道还能为了敌国女人惩处功臣?”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众人狂热的面容。
谁也没注意,屏风后的侍酒小童悄悄退了出去。
“他们真这么说?”
御书房内,黎华执笔的手稳如磐石,朱砂在奏折上勾出一道血痕。
烛火在她眸中投下跳动的阴影,映得那身玄色龙袍宛如凝固的夜。
太监总管魏德忠弯腰更低:“一字不差。老奴派去的人还听到,哈尔赤打算三日后趁秦洛嫣去难民营时动手。”
笔尖突然折断,朱砂溅落在雪白宣纸上,像一摊新鲜血迹。
黎华轻轻笑了:“朕这些臣子,倒是比朕还心急。”
“陛下,要不要老奴...”
“不必。”黎华抬手,“让黑狼军暗中保护即可,别打草惊蛇。”
她忽然转头看向窗外,“德忠,你说萧承稷此刻在做什么?”
老太监一愣:“这...老奴不知。”
“他一定在等。”黎华指尖抚过案头密报——那是今早刚从边境加急送来的,“等朕做一个选择。”
她忽然将密报掷入炭盆,火苗倏地蹿高,“传令给耶律将军,让他的人撤出白河城三十里。”
魏德忠大惊:“那秦姑娘的安全...”
“你以为萧承稷真会让他夫人独自涉险?”黎华冷笑,“白河城外那些‘商队’,怕是藏着大盛最精锐的玄甲卫。”
火舌舔舐着密报边缘,将“萧承稷秘密入境”的字样吞没,“朕倒要看看,这群自作聪明的蠢货,怎么在老虎嘴边拔毛。”
老太监退下后,黎华从暗格取出一卷羊皮地图。
烛光下,十二堡以南的防线被朱笔重新勾勒。
她突然用匕首刺穿白河城的位置,刀尖入木三分。
“哈尔赤啊哈尔赤...”女帝轻声呢喃,“你这次恐怕要自作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