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位年轻的武将越众而出,单膝跪地,神色急切。~g,g.d!b`o`o`k\.¢n*e_t^
“既然大盛太子萧承稷如此看重他母后秦洛嫣,我们何不擒下她,以此要挟萧承稷。
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放弃对十二堡的图谋,甚至还能让他再多送些粮草来!”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眼中闪过一丝赞同,觉得这或许是个扭转局势的办法。
有人则面露犹豫,深知此事风险极大;而阿木尔和格日勒等老臣,眉头皱得更深,面露担忧之色。
黎华眸光骤然一冷,殿内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她缓缓抬眸,看向那个提出建议的年轻将领——兵部侍郎哈尔赤。
“擒拿秦洛嫣?”她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轻得近乎危险,“哈尔赤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哈尔赤被女帝的目光刺得一颤,但仍硬着头皮道:“陛下,秦洛嫣如今正在我北狄境内,此乃天赐良机!只要控制住她,何愁大盛不乖乖就范?”
“愚蠢!”黎华突然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她袖中滑出一柄镶金匕首,“铮”地一声钉在哈尔赤脚前,刀柄犹自颤动。
“你当萧承稷是什么人?他若真是能被胁迫的性子,三年前就不会血洗南境三州!”
哈尔赤脸色煞白:“臣、臣不知...”
“不知就敢妄言!”黎华拾阶而下,靴底踏在青玉砖上发出清脆声响。,x.i^a,n¢y¢u?b+o¢o·k+.·c\o?m·
她停在哈尔赤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朕今日教你个道理——有些人看似是软肋,实则是逆鳞。碰了,会死人的。”
她甩开哈尔赤,转身时袍角扫过对方膝盖,竟让他踉跄跪地。
黎华走回玉阶,突然驻足:“莫托丞相。”
一首沉默的右丞相浑身一震:“老臣在。”
“你方才说,要假意应允再反悔?”黎华指尖抚过龙椅扶手上的狼头雕饰。
“这主意,与哈尔赤的提议倒是异曲同工。”
莫托慌忙跪下:“老臣绝无此意!只是...”
雨声忽然变大,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黎华森寒的面容。
“传朕旨意。”她声音恢复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即日起,调黑狼军驻扎十二堡以南三十里,但严禁越界挑衅。开放边境互市,准许大盛医者入境行医。”
下朝的钟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沉闷。\看+书/屋+ ′更!新¢最/全_
哈尔赤跪在殿外的青石板上,雨水顺着他的铠甲缝隙渗入内衫,冰冷刺骨。
女帝最后那记眼刀比这秋雨更寒,他知道自己今日僭越了。
“起来吧,哈尔赤大人。”一柄油纸伞遮在他头顶,莫托丞相布满皱纹的脸在伞下显得格外阴沉,“陛下己经走远了。”
哈尔赤咬牙站起,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拍开老丞相搀扶的手:“下官不需要同情。”
“老朽并非同情。”莫托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珠左右扫视,“只是觉得,我们或许该找个地方...详谈。”
雨幕中,几位年轻将领默契地靠拢过来。
哈尔赤认出那是鹰扬将军阿古拉、铁骑统领巴特尔,还有戍卫副将苏赫——都是对女帝怀柔政策不满的主战派。
“醉仙楼。”阿古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三楼雅间,老板是我表亲。”
当最后一位将领溜进醉仙楼时,谁也没注意到檐角阴影处闪过一片玄色衣角。
雅间内,炭盆驱散了秋寒。
哈尔赤将佩剑重重拍在案几上:“诸位都看到了!陛下被萧承稷吓破了胆!”
“慎言!”莫托丞相指尖敲击茶盏,“陛下雄才大略,或许另有深意。”
“深意?”巴特尔冷笑,“开放互市,准许大盛医者入境,下一步是不是要割让十二堡了?”
他猛地灌下一口烈酒,“三年前萧承稷血洗我北狄边镇时,可没这么‘仁慈’!”
苏赫把玩着匕首:“秦洛嫣此刻就在白河城。
我妹妹在太医院当差,亲眼看见那女人给灾民施药。”匕首“夺”地钉入梁柱,“带着大盛暗卫又如何?在我们地盘上,就是插翅也难飞!”
“所以诸位的意思是...”莫托眯起眼睛。
“先斩后奏!”哈尔赤眼中燃起野火,“擒了秦洛嫣押到边境,逼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