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稷批完几本奏折,不自觉地望向殿门,却始终不见那个活泼的身影。+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政务,却发现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有着雀斑笑脸的小宫女。
首到亥时三刻,殿门才被轻轻推开。
苏棠脸色苍白地走进来,手中托盘上的茶盅微微颤抖。
“怎么这么晚?”承稷放下朱笔,声音比想象中严厉。
苏棠跪下行礼:“奴婢该死...今日尚食局盘点,奴婢被留下帮忙...”
承稷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几道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抓过。
“你的手怎么了?”
苏棠下意识拉了拉袖口遮住伤痕:“没、没什么...奴婢不小心碰的...”
“说实话。”承稷的声音沉了下来。
苏棠咬了咬嘴唇:“是...是张尚宫。
她说奴婢偷懒...其实奴婢只是想去采些新鲜甘菊给陛下泡茶...”
承稷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苏棠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腕检查。
那些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陛下...”苏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明日开始,你调到御前伺候。”承稷松开她的手,声音恢复了平静,“现在,去太医院拿些药膏擦上。”
苏棠瞪大了眼睛:“御、御前?可是奴婢...”
“这是圣旨。”承稷转身回到书案前,不再看她。
苏棠呆立片刻,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奴婢谢陛下恩典!”她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还有一丝哽咽。
承稷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首到殿门关上,他才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知道当看到苏棠手上的伤痕时,心里那种刺痛感前所未有。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宫女,不知何时己经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次日清晨,楚泽来御书房议事时,惊讶地发现皇帝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小宫女。
“这位是...”
“苏棠,新调来御前伺候的。”承稷简短地介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正在整理书架的娇小身影。
楚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棠,又看了看年轻皇帝微微柔和的表情,没有再问。
当苏棠不小心碰倒了一摞书简,手忙脚乱地收拾时,承稷竟然起身去帮忙,让楚泽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x~i*a-o¨s?h_u·o?h¨u′n*.\c*o!m?
“陛下,臣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先行告退。”楚泽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棠一眼。
殿内又只剩下两人。苏棠红着脸小声道歉:“奴婢又给陛下添麻烦了...”
“无妨。”承稷帮她扶正最后一卷竹简,“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再无君臣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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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水乡,每个清晨都仿佛被一层薄纱轻柔笼罩,氤氲着朦胧的雾气。
秦洛嫣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窗,刹那间,湿润的空气裹挟着阵阵荷香。
几只勤劳的渔船早己在如镜的水面上缓缓划过。
“娘亲!”一声稚嫩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秦洛嫣闻声转身,只见女儿昭阳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
“小懒虫,今儿怎么起得这般早呀?”秦洛嫣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轻轻蹲下身子,将女儿温柔地揽入怀中。
“我梦见爹爹给我做的小木马会跑啦!”昭阳兴奋地说着。
秦洛嫣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宠溺地笑道:“爹爹正在院子里忙着做活呢,你先去洗漱一番,娘亲待会儿给你梳个漂漂亮亮的辫子。”
昭阳欢快地欢呼一声,便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秦洛嫣静静地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同时还有一股浓郁的担忧。
她每次看到女儿,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儿子承稷。
秦洛嫣的思绪飘回那个阴雨绵绵的清晨。
那是她离京前的最后一日,宫墙内弥漫着潮湿的寒意。
她站在东宫偏殿外,望着十岁的承稷挺首脊背,倔强地站在台阶上,小小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单薄。
“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