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拼命挣扎起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纵使原主得罪的人无数,可他的身份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除了男主,怎么会有其他人提前对自己动手?他们怎么敢的?“系统,系统!你在吗,快回答我!”这时身边没人能帮他,自己又受制于人,连试图自救都做不到。但不论他如何尝试与系统取得联系,对面都毫无回应。联想起先前那场诡异的经历,一切都让孟千秋不得不怀疑,系统的失灵是否和白衣男子的操作有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转眼间他已经被两个男人拖到了水池边。碧绿的池水看上去极深,岸边的石壁上也长满了青苔,根本没有能搭把手的地方。胸口像压了大石般越发喘不过气。孟千秋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迅速寻找着能自救的方法。借着月光,他隐约能看到附近的亭台下方,似乎生着一丛芦苇。但已经没有更多时间让他瞧仔细。制住他的两个人商议一阵,随后一人纵身入水,没过多久便拽着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这池底水草茂盛,我已经将水下的部分编成了绳,系在这厮脚腕上,就能营造他落水后不慎被水草缠住,溺水身亡的假象。”似乎认定了摄政王即将是个死人。他们讨论起杀人计划居然毫不避讳。孟千秋脱力般躺在水边,半截长发落在水里,看上去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他依然不死心地观察着那丛芦苇的位置。身体几乎动不了,意识却异常清醒。他默不作声任由二人捆紧了脚腕,右手则暗自攥紧了冰凉的狼牙。机会恐怕只有一次……很快,其中一人将水草绳拉入水下,另一人架着孟千秋的手臂,作势要将他推进水中。也就在这一刻,病恹恹一动不动的人倏地右手前刺,握着狼牙狠狠扎进了男人的颈侧!“该死!”男人吃痛,第一反应就是将危险源远远推开。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内力,孟千秋顿时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呛出几口鲜血,在一片芦苇荡附近“噗通”落入水中。他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沉了下去。水面上泛起大团大团的气泡和血沫,不久之后便归于平静。“蠢货,谁让你动手的?”另一人怒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能伤到你么?万一失手将人打死了,验尸时看出了端倪怎么办?”“你乱吠什么,在这池底泡上一夜,怕是尸身都浮肿了,又能看出什么?”男子轻啐一声,抹了把颈边的血,见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等了一阵,确认孟千秋已经彻底沉入池底,他们将池边的缠斗痕迹清理干净,便迅速离开了御花园后院。路过侧门时,其中一人停下了脚步。他望着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的少女,鄙夷一笑:“怕什么,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或许是他们周身的气质实在不像讲武德的杀手,少女唯恐他们一个不忿就随手结果了自己,越发抖得如同筛糠:“可是,可是他是东陆的摄政王……”“我当初找你们,并没想害他性命,我……”“陈小姐。”男子冷笑着打断了她:“请你认清现实,我们并非你这种人所能驱使得动的,今夜你能得偿所愿,还要另谢高明。”“……什么?”少女听懂了他们的言外之意,细思极恐,“莫非除了我,还有人意图对他不利?”“有时知道的少反而是好事,我劝你点到为止。此地不宜久留,愿陈小姐好自为之。”男子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少女靠在墙上,面色苍白,冷汗涔涔。方才血腥残忍的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她再也坚持不住,掩面呜咽着匆匆跑开。等到三人的踪影都消失在黑暗中,院墙后才缓步踱出一人。他身着华贵的缥色长袍,脑后墨玉般的长发高高扎成一束,剑眉紧紧拢起,眸底也情绪翻涌。他原本可以出手制止。却因为一念之差,让那人沉入湖底,生死不知。对方纵然有百般恶行,却罪不至死。更何况自从自己班师回朝以来,他这个摄政王也算当得敬业,更没什么逾矩之举。指尖深深刺入掌心。男子咬紧牙关,忽地转身,朝灯火明亮处疾冲而去。……水下光影阑珊,几乎不能见物。孟千秋含着芦苇的水下茎,艰难地喘息着。他在水下蛰伏良久,直到岸上似乎彻底没了动静,才尝试着浮出水面。却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