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打着拍子,不知道是在催眠宋祁还是催眠自己。
“是不是因为我一直看你,所以你睡不着了,那我先不看,也不出声,你先睡。”“没事,时间长了就睡了,你要是想说话就说,我陪你聊天。”“不想说话,声音不好听。”“那就不说。”接下来几天,两人的作息都是相反的,宋祁睡着时有傅青松陪着,傅青松睡着时宋祁会过去看她。宋祁每天近乎疯狂地作画,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磨下去,锁骨都凸出许多,傅青松劝不住,只能是每天哄她进食,能拖一天是一天。“掌柜的,东西都送到后院了。”“好。”后院堆了好多裁好的木料,还有锯子砂轮这些,整个后院都弥漫着一股木香。傅青松踩着木梯上楼,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她推门而入,低声唤道:“阿祁。”宋祁慌忙拿了布条将自己的眼睛蒙上,这才走向她,“青松?”傅青松默默不语,执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你——你哭了,有人欺负你!”忽然想到其他可能,宋祁低了声,小心翼翼道:“还是因为——我?”傅青松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阿祁,有人欺负我,我脸上有刀口了,阿祁,毁容了。” “谁干的!”傅青松愈发楚楚可怜,声音也更为娇弱,“阿祁,毁容了,我变成丑八怪了。”“不丑不丑,青松是最好看的人。”“你胡说,你都没看,丑死了。”傅青松越说越委屈,“连你也不要我了,都不敢看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都这么丑了,我还活个什么劲!”“不丑啊!”宋祁心急,一把扯下来自己的布条,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依旧是那张光滑精致的脸,傅青松紧紧抓住了宋祁的手,笑盈盈道:“阿祁终于愿意看我了。”宋祁闭上了眼睛,埋怨道:“你骗我。”傅青松将布条踩在了脚下,两手捧着她的脸,“闭什么,阿祁,睁眼。”“不要。”“真不要?”傅青松低低笑道。柔软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像对待珍视之物一样,傅青松的吻中带着怜爱,轻柔地抚慰着她。没有一点狎昵,唇下的温度蓦然升高,沿着眉间,是眼睛的位置,如蜻蜓点水般,又是一个吻,怀中人的睫毛颤动着,却始终紧闭着眼睛不肯妥协。痒意传遍全脸,宋祁再忍受不住,睁开了眼,脸颊和耳朵都变成了红色。宋祁眼中尽是迷茫,“你——为什么……吻我?”“因为别人这样吻过你,我觉得不舒服。”“为什么?”“因为你一直不看我。”“为什么……吻我?”“好吧,真磨叽,因为你喜欢我。”老不死的,现在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宋祁眨了下眼睛,“我喜欢你,你亲我……不对,你骗我。”傅青松抚摸着她的脸,“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喜欢啊,可是应该是你喜欢我,所以你亲我。”都这样了还在纠正逻辑,傅青松失笑,“是,我喜欢你。”“是哪种喜欢?”“你希望哪种喜欢?”宋祁微微擡头想了很久,然后将食指抵在傅青松额头上,“我希望是最特别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这是灌输思想给我吗?”傅青松笑着拉开她的手指,宋祁点了点头,“我说实话,老不死的一直是最特别的,我对你是最特别的喜欢。”宋祁咬着下唇笑了,傅青松继续道:“那我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该跟我一起下去,不蒙眼睛。”“好。我们去做什么?”“陪你玩。”才刚下了几级楼梯,迎面就是一个属下,宋祁慌乱得不知道该将眼神往何处放,傅青松强行箍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别怕。”属下行了个礼,面上并无不妥。来往的有许多人,攥着傅青松的手已经汗津津的了。“阿祁很棒,我们已经到了。”许久未见日光,宋祁半睁着眼,过了好久才适应,她的鼻尖和额上都是虚汗。看到地上的物件,宋祁明显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在我这边可没有什么玩物丧志的规矩,你想玩就玩。”“好。”酒楼的属下都被吩咐不准靠近后院,不过站在远处也能看见宋祁那单薄瘦削的身体,她坐在一个矮矮的小木凳上,认真地用笔绘着图样。掌柜的就坐在一旁,只偶尔动动手,更多地是看着姑娘,眼神是异样地柔和,像极了一个慈母,他将目光落回姑娘身上,她现在确实像一个孩子,一个被禁锢了很久的孩子。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