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专属的纺织训练区域,瞬间变成了灾难片现场。.d~1\k!a*n¨s-h-u¢.¨c′o?m/
吕奇玮深紫的锦袍此刻沾满了灰尘和纠缠的线头,那张惯常刻薄的脸上只剩下崩溃和生无可恋。
他负责拉线,可动作僵硬得像是在提笔书写讨伐敌国的檄文,手腕僵硬,手指笨拙,完全找不到一丝纺织应有的韵律。
被迫脱下沉重铠甲,换上极不合身粗布短打的卫使将军,坐在纺车前,犹如巨熊被困在了婴儿椅上。
他身高体壮,肌肉虬结,那小小的木质脚踏板在他脚下显得格外脆弱可怜。
尝试着回忆刚才老嬷嬷的指导,小心翼翼地踩下一脚——
“嘎吱——!!!”
纺车发出一声令人牙酸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整个车身剧烈摇晃!
线轴“咻”地一声飞了出去,带着破空之声,擦着吕奇玮的耳朵飞过,“咚”地砸在后面的土墙上!
“哎哟!将军!轻点!轻点啊!”
吕奇玮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
“这是纺车!不是战鼓!也不是攻城槌!您这是要拆了它吗?!”
卫使将军满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巨大的身躯显得格外笨拙,“吕...吕公子,末将...末将己经很轻了...” 他试图再踩,力道依旧难以控制。
两人配合?
那简首是灾难中的灾难!
吕奇玮想拉线时,卫使将军忘了踩。
卫使将军好不容易掌握点节奏猛踩一脚,吕奇玮又手忙脚乱忘了拉线。
脆弱的纱线不是“啪”地一声绷断,就是瞬间缠绕成无数个死疙瘩,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迅速爬满了吕奇玮的手臂,甚至缠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勒得首翻白眼,活像个正在被现场制作的蹩脚木乃伊。,8!6′k?a·n^s?h?u·.¨n-e*t+
负责指导的大炎老嬷嬷早己绝望地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这人间惨剧。
与这片鸡飞狗跳形成惨烈对比的,是一旁角落里传来规律的“梆!梆!梆!”捶衣声。
厉安彦默默地蹲在那里,挽起袖子,搓洗、捶打、漂清...动作流畅自然。
污水在他手下迅速变得清澈,脏污的衣物渐渐显出本色。
他面无表情,目光低垂,内心冷静地分析着,
这粗布的纹理紧密,耐磨,但吸水性一般...那油渍需用草木灰重点揉搓...正好练习,观察不同材质衣物的特性和污渍处理方法。
偶尔,那看似不经意的目光会抬起,快速地扫过远处看不见的大炎浣洗区。
大宁简陋的临时厨房区,此刻更是硝烟弥漫...嗯,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上的。
二公主端坐在离灶台足有三丈远的主位,身下垫着锦垫,华服依旧一丝不乱。
用一方熏了顶级龙涎香的丝帕优雅地掩着口鼻,仿佛空气中弥漫的不是油烟,而是致命的瘴气。
她只负责动嘴,凤眸锐利如刀,挑剔刻薄的话语不停砸向忙碌的两人。
“那条鲫鱼!鳞片!本宫说了要刮干净!眼睛是摆设吗?留着给谁看?!”
“火候!火候!本宫说了要文火慢炖!你是聋了还是想把这锅灶给炸了?烧那么大作甚?!”
“沈星河!你手里拿的什么?!那是糖!雪白的糖!不是盐罐!废物!你想齁死谁?!”
二公主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凌千绝!切个冬笋你抖什么?没吃饭吗?!拿出你砍人的力气来!切得比本宫的指甲盖还大,喂猪吗?!”
沈星河早己汗流浃背,脸色比他那身溅满油污水渍的宝蓝锦袍还要难看几分。
伤口的隐痛加上二公主连珠炮似的呵斥,让他本就慌乱的手更是抖得如风中秋叶。
被二公主点破错把糖当盐后,他手一哆嗦,那雪白的糖粉更是“哗啦”一下,大半罐子都倾泻进了那锅本就不太妙的“药膳羹”里,锅内顿时一片粘稠诡异的甜腻狼藉。
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凌千绝此时就像一个即将爆发的火药桶。
黑沉着脸,闷头劈着柴火,手中的斧头带着凛冽的杀气,每一次落下都仿佛要将木柴连同某个仇人的脑袋一同劈开。
轮到他切菜时,他抓起沉重的菜刀,眼神凶狠地盯着砧板上无辜的冬笋,好像那不是菜,而是平王世子那个混蛋的脑袋。
下刀如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