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商议退兵,立时跳了出来,指着宋江喝道:
“宋江!
你身为前部先锋,奉朝廷之命,剿灭反贼,如今损兵折将,尚未成功,便想畏缩而退,是何道理?
莫非你想违抗军令不成?
若是传扬出去,朝廷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宋江连忙起身,陪笑道:
“张虞候息怒。
非是宋江怯战,实乃贼势浩大,那关胜更是勇猛异常,连卢员外这等英雄,亦非其敌手。
我军新败,士气不振,若再强攻,恐遭不测。
故而想暂且退兵,整顿军马,再图良策。”
张虞候冷哼一声,道:
“甚么贼势浩大?
不过是些草寇流贼!
甚么勇猛异常?
我看是你等无能,屡战屡败,自堕威风!
如今损兵折将,朝廷拨付的钱粮军械,耗费无数,你若无功而返,如何向太尉交代?
本官不管你甚么士气不振,今日务必发动总攻,踏平二龙山,擒拿关胜!
否则,休怪本官上奏朝廷,治你个临阵退缩之罪!”
宋江听得这话,心中又气又急,却又不敢公然顶撞这朝廷命官,只得强忍怒气,看向吴用。
吴用也是暗暗叫苦,这监军只知催逼,全然不顾死活,若真依他之言,强行总攻,只怕梁山这点家底都要葬送在此。
但若不从,这顶“临阵退缩”的大帽子扣下来,也着实难受。
正在两难之际,那张虞候又厉声道:
“宋江!
休要迟疑!
速速传令,全军出击!
若能擒下关胜,本官自会在太尉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若再推三阻西,哼!”
宋江无奈,只得咬牙应道:
“既是虞候将令,宋江安敢不从!
只是……唉!”
他长叹一声,心中己是万念俱灰。
吴用亦是面色沉重,知道此战凶多吉少,却也无计可施。
当下,宋江只得强打精神,传下将令,命各营头领整顿兵马,准备发动总攻。
梁山军士闻得此令,虽是心中百般不愿,惧怕那关胜威猛,但在军令之下,亦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列队出营。
一时间,梁山大营之中,鼓声咚咚,号角呜咽,数万军兵,排开阵势,向着二龙山缓缓逼近。
只是那行军的队伍,虽看似整齐,却弥漫着一股萧索颓败之气,兵无战心,将无斗志,与先前兵临城下时的嚣张气焰,己是天壤之别。
正是:英雄气概随流水,万马齐喑赴死期。
不知此去凶和吉,尸山血海待谁积。
毕竟宋江此番倾军强攻,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