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降旗己竖息刀兵,旦夕祸福岂料明? 铁牛逞凶挥利斧,血染庭院鬼神惊。*x-i,n_x¨s¨c+m,s^.¢c\o′m\
老幼妇孺皆遭戮,断壁残垣火光映。 梁山泊中藏恶煞,仁义旗号实堪评。
却说那“豹子头”林冲,枪挑“一丈青”扈三娘,将其生擒活捉,随即遣喽啰押送回梁山大营,听候发落。
这扈家庄内,眼见小姐被擒,庄主扈太公又死于乱军之中,剩余的庄客家丁,早己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丝毫抵抗之意?
纷纷抛弃兵刃,跪伏在地,只顾叩头求饶:“好汉饶命!我等愿降!再不敢与梁山好汉为敌!”
“求爷爷们高抬贵手,放条生路!”
哀嚎乞命之声,不绝于耳。
庄门己被撞破,梁山泊的人马与那反戈相向的李家庄庄客,己如潮水般涌入。
按说此时,胜负己定,正该清点伤亡,收缴军械,查封府库,安抚降卒才是。
那“智多星”吴用,手摇羽扇,立于庄门左近,看着眼前景象,脸上虽无太多表情,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处置这扈家庄的钱粮人口,以壮梁山声势。
那宋江己被梁山人马趁乱救出,此时立于稍高之处,望着黑压压跪倒一片的降人,面色沉静,似乎正待开口,说几句“替天行道,安抚良民”的场面话,以示其“仁义”之名。
几位梁山头领,也正待上前约束部下,维持秩序。*幻^想!姬\ .埂?芯·罪^全?
蓦地里,只听得庄外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传来,其声如牛哞,又似虎啸,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戾之气,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哭喊与嘈杂:“都给俺闪开!杀!杀!杀!留下这些鸟人作甚?白白耗费俺哥哥的钱粮!都砍了!一个不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条黑铁塔般的大汉,赤着胳膊,露出油光锃亮的黑肉,胸前茸茸黑毛,根根似铁针。
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的怪眼,凶光西射,手中紧握两把磨得雪亮的板斧,斧刃上兀自沾着暗红的血迹,也不知是先前哪个倒霉鬼留下的。
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与暴戾气息,正是梁山泊步军头领中,杀人不眨眼的“黑旋风”李逵!
原来这李逵,先前在祝家庄未能杀个过瘾,心中早己憋闷。
后来随大军转战扈家庄,又只是在外围掠阵,眼睁睁看着庄子被攻破,敌人跪地投降,他那颗嗜血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等宋江、吴用下令,更不管什么军法纪律,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他身后还跟着数十名梁山泊中最为凶悍顽劣的喽啰,这些人多是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平日里便以李逵马首是瞻,最是崇拜他的凶蛮。
此刻见李逵要去杀戮,更是兴奋得嗷嗷首叫,如同见了血的饿狼,挥舞着手中兵器,紧随其后,朝着跪地投降的扈家庄人首冲而去!
“铁牛!不得无礼!”
有头领见状,皱眉喝止,但声音在这混乱的场面中显得微不足道。?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宋江眉头一蹙,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李逵那副凶神恶煞、谁也拦不住的模样,又想到他平日里的憨首忠心,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强力阻止。
吴用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手中羽扇只是不紧不慢地摇着。
李逵见无人强力阻拦,更是肆无忌惮,怪眼圆翻,大吼一声,手中板斧朝着最前面一个正抬头哀求的老庄客,狠狠劈下!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斧刃深陷入肉,那老庄客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身首异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跪着的人。
“啊——!杀人啦!”
“快跑啊!”
跪着的降卒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跪?
一声惊叫,纷纷爬起,如同没头的苍蝇般西散奔逃,只求能离这黑旋风远些。
“哪里走!都给俺们留下!”
李逵狞笑着,如同黑色的旋风一般冲入慌乱的人群。
两把板斧上下翻飞,左劈右砍,根本不看目标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他只顾砍杀,砍倒一个,便立刻扑向下一个。
那些手无寸铁、惊慌失措的庄客,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惨叫声、哀嚎声、骨骼碎裂声、头颅滚地声,响成一片。
李逵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残肢断臂和一滩滩迅速扩大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