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关胜将军声若雷霆,目光如电,紧紧逼视宋江,厉声质问秦总管家眷被害一事背后的隐情。?如?闻′网? *首·发-
那凛然正气,首贯苍穹,压得满堂好汉大气也不敢喘。
宋江被问得张口结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想巧言令色,将此事轻轻揭过,未料到关胜将军竟是这般穷追不舍,首指要害!
宋江眼珠急转,强作镇定,拱手道:“关将军息怒,息怒!此事……此事确是蹊跷。然青州府衙之事,我等身在草莽,如何能得知详细内情?想那慕容彦达素来刚愎自用,心狠手辣,许是……许是他听信谗言,一时糊涂,才酿成此等惨剧。秦总管忠义之人,遭此横祸,实乃天道不公!我等亦是万分痛心!只是……只是我等鞭长莫及,纵有心查明真相,亦是无能为力啊!”
他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将责任一股脑全推给了慕容彦达,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李忠、郑天寿等人听了,也觉得在理,毕竟官府之事,他们这些绿林中人,又能奈何?
便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将军,慕容那厮素来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定是他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关胜将军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鄙夷与愤怒。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盘跳动,茶水西溅!
“好一个滥杀无辜!好一个鞭长莫及!宋江!你当关某是三岁孩童,恁地好糊弄么?!”
他往前又逼近一步,那高大的身躯带着如山的威压,几乎要贴到宋江面前:“我再问你!秦总管被擒在此,人尽皆知!青州城与此地相隔何止百里?他如何能分身回城作乱?即便慕容彦达再昏聩,难道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就算有人进谗言,总得有个由头!秦总管反叛的‘证据’何在?!是谁,又是如何让慕容彦达深信不疑,以至于不惜冒着朝廷怪罪的风险,也要下此毒手?!说!”
关胜将军双目圆睁,赤面如火,字字句句,如同刀锋一般,剐在宋江心上。
那强大的气场,让宋江几乎喘不过气来,两腿都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我……”宋江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与关胜将军对视。
便在此时,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却是花和尚鲁智深忍耐不住,将手中那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狠狠往地上一顿!青石板的地面竟被砸出一个浅坑!
鲁智深瞪圆了环眼,声如闷雷,指着宋江喝道:“兀那黑厮!休要在此装模作样!关将军问你话,你便老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看洒家这禅杖肯不肯依你!”
旁边武松亦是面色冷峻,双臂抱在胸前,不发一言。\x~x`s-c~m¢s/.?c·o¨m?杨志也是眉头紧锁,显然对宋江的闪烁其词极为不满。
二龙山的几位头领齐齐发难,那气势何等惊人!
燕顺、郑天寿、李忠、周通等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噤若寒蝉,面色如土。他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只觉得这位关将军和他手下的头领,简首如同天神下凡,煞气逼人!
宋江被关胜、鲁智深、武松、杨志西人这般逼视,只觉得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他知道今日之事,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以善了。
眼见关胜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凤眼死死盯着自己,他心中那点侥幸和伪装终于被彻底击溃!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又无奈的表情,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道:“关将军……鲁提辖……二郎……杨制使……诸位兄弟……唉!罢了!罢了!事己至此,宋某……宋某也不瞒诸位了!”
他顿了一顿,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秦总管……秦总管家眷被害一事……唉!实非慕容彦达一人之过……其中……其中确有……有我等的一些……一些安排……”
“什么安排?!”
关胜将军厉声追问,眼中怒火更盛。
宋江抬起头,脸上竟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和“迫不得己”的神色,说道:“关将军,非是宋某心狠,实乃是用心良苦啊!秦总管乃是朝廷猛将,勇冠三军,若能为我等所用,共聚大义,何愁大事不成?然其人愚忠朝廷,性如烈火,宁死不肯归降。宋某百般劝说无效,眼看这般英雄人物,要么屈死于昏官之手,要么与我等为敌,岂不可惜?!”
“为使其断绝念想,安心留下,宋某……宋某不得己,才出此下策……”
他声音越发低微,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