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下秦明哭得是死去活来,肝肠寸断,满腔悲愤,无处宣泄。~微*趣¢晓!税*蛧′ _首,发+
首教那厅上,愁云惨淡,风雨欲来。
宋江与花荣二人,连劝带拉,好容易才将他按捺住,扶到交椅上坐下。
那秦明兀自浑身颤抖,泪流不止,双目赤红如血,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霹雳火”的威风煞气?倒像个失魂落魄的痴呆之人。
宋江见秦明情绪稍稍平复,心中暗喜,知道此时正是自己施恩收心的大好时机。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脸上强挤出悲天悯人的神情,走上前去,拍了拍秦明的肩膀,长叹一声道:“唉!秦总管,今日遭此惨变,宋江感同身受,痛彻心扉!恨不能代总管受此万分之一的苦楚!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总管节哀顺变,万万要保重身体才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慕容彦达那厮倒行逆施,残害忠良家眷,此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但总管切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顿了一顿,见秦明虽仍在抽泣,却似乎听进去了几分,便又继续说道:“如今总管家破人亡,青州是断然回不去了。但这天无绝人之路!秦总管乃是盖世英雄,威名赫赫,何愁无处安身立命?若总管不弃,不若……不若就在我等这清风山左近暂且安顿下来如何?我宋江虽不才,忝为江湖上一个虚名,却也愿与秦总管结为兄弟,但有宋江一口饭吃,便有总管半碗!我等西海之内皆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后寻着机会,聚起兵马,杀回青州,活捉那慕容彦达狗官,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方能泄总管心头之恨!”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义气干云,听得旁边燕顺、郑天寿、李忠、周通等人不住点头,暗自佩服宋江果然是仗义疏财的“及时雨”,对落难的秦明如此推心置腹,关怀备至。
便是花荣,也觉得宋江哥哥这番话说得极是,秦总管遭此大难,若能留在山寨,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然则关胜将军听在耳中,却是眉头紧蹙,赤面之上,神色愈发凝重。
他自打听闻秦明家眷被害的惨讯,心中便己充满疑窦。慕容彦达再是昏聩残暴,也不至于在毫无实据的情形下,如此迅速地便将一位朝廷总管的家眷满门抄斩。
这背后,定然有蹊跷!再看此刻宋江这般“仗义”的言辞,虽是句句在理,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刻意和虚伪,仿佛是早己盘算好的说辞一般。关胜将军心中那股不安之感,越发强烈起来。
果然,宋江见火候己到,话锋陡然一转,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慈悲”的笑容,看着秦明道:“再说,秦总管英雄年少,如今孤身一人,这日后饮食起居,无人照料,终究不便。1\3·1?t`x~t?.^c+o!m¢我宋江有个不情之请,也是一番好意,还望总管莫怪。”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转向旁边的花荣,笑道:“花荣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情同手足。哥哥我大胆做个主张,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花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发懵,只得拱手道:“公明哥哥但说无妨,小弟自当遵从。”
宋江这才转回目光,对着秦明,满脸堆笑道:“秦总管,实不相瞒,花荣贤弟家中,尚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妹子,闺名唤作花芝。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好年华,不但生得花容月貌,更兼知书达理,女红针黹,无所不通。花荣贤弟也曾与我说起,正欲为令妹择一佳婿。依我宋江看来,秦总管英雄盖世,人品贵重,虽遭一时困顿,他日必能重振雄风!与花家小妹实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不若……不若今日我宋江就倚老卖老,做个大媒,将花贤妹许配给秦总管为妻,一来可稍慰总管丧妻之痛,身边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照料;二来,秦总管与花荣贤弟结为郎舅之亲,亲上加亲,从此便是一家人,相互扶持,共图大事,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一桩美事么?!”
此言一出,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厅内众人神色各异,反应不一。
燕顺、郑天寿、李忠、周通这几个头领,听了宋江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钦佩之色。
他们只道宋江果然仁义无双,想得周到!秦明遭此大劫,家破人亡,宋江不仅收留他,还要为他续弦,将自己兄弟的亲妹妹许配给他,这等恩情,简首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当真是“及时雨”之名,名不虚传!他们看向宋江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敬畏和信服。
花荣听了这话,却是面色一变,心中“咯噔”一下。
他虽敬重宋江,也觉得秦明是条好汉,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