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暂寄东溪避官灾,豪雄意气酒频开。′m¨z!j+g?y¢n′y,.?c*o′m`忽闻劫取生辰纲,赤胆难容诡计来。义帜不张徒取利,忠心怎肯染尘埃?英雄自有英雄路,道不同谋终分开。
且说关羽随晁盖一行人马,来到东溪村晁家庄。只见那庄院果然气派,西周高墙坚固,墙外深壕环绕,吊桥高悬。庄丁巡视,门户紧闭,俨然是一处防备森严的堡垒。晁盖命人放下吊桥,开了庄门,亲自将关羽迎入庄内。
但见庄中房舍连片,庭院宽阔,骡马成群,粮囤高耸,一派富庶景象。更有不少精壮庄客,往来行走,见了晁盖无不躬身施礼,显得规矩森严,却又透着一股江湖草莽之气。
晁盖将关羽一行人请至聚义厅。这厅堂甚是宽敞,正中虎皮交椅,两旁列着座次。晁盖定要请关羽上坐,关羽再三谦辞,方才在客位首座坐下。其麾下王信等十数人,自有庄客引去客房安歇,好酒好肉款待,不在话下。
晁盖又唤过吴用、公孙胜、刘唐并阮氏三雄,一一与关羽重新见礼。关羽见这几人,吴用目光闪烁,智谋深沉;公孙胜道风仙骨,神情飘逸;刘唐赤发虬髯,性情急躁;阮氏三兄弟则渔家本色,悍勇外露。
心中暗忖:“这晁保正果然广交天下好汉,身边聚集的,倒也都是些胆气过人之辈。只是……观其行事,似乎过于粗豪,少了些章法。”
晁盖为人,果然是疏财仗义,极为豪爽。当下便在聚义厅大摆筵宴,杀牛宰马,款待关羽。席间,晁盖频频举杯,与关羽称兄道弟,言语间极尽敬佩推崇。~墈^书~屋\ ?勉+废′粤′黩^吴用等人也时时插话,或问关羽昔日大名府军旅之事,或谈论江湖见闻。
关羽只将离了大名府后,如何被逼无奈,西处流落,以及在清河县打造“赤心刀”等事,选择性地说了些。至于魂穿之事,自然是深埋心底,半字不提。饶是如此,他那番言语见识,尤其是谈及行军布阵、士卒操练之法,自带一股汉末名将的威严与章法,听得晁盖等人亦是暗暗称奇,愈发敬重。
如此在晁家庄盘桓,不觉己近一月。关羽每日里与晁盖等人饮酒谈笑,观看庄客操演武艺,有时也亲自下场,指点一二。
他那手六十五斤的赤心刀,使得是出神入化,举重若轻,刀法大开大阖,又兼精妙无比,看得晁盖等人及一众庄客无不喝彩,惊为天人。晁盖更是三番五次,情真意切地劝说关羽落草,一同在东溪村共聚大义。
关羽心中却自有计较。这晁家庄虽好,晁盖亦是豪爽仗义之人,但关羽毕竟是经历过汉末群雄争霸的大场面,眼光见识自非寻常草莽可比。
他观这东溪村,虽有钱粮,有人马,但终究不过一乡野豪强,格局有限。庄客虽勇,却失之散漫,纪律不严;晁盖虽义,却谋略不足,易被感情左右;那军师吴用,智谋虽有,却似乎偏于阴柔诡诈,非关羽所喜。
他心中那杆“忠义”大旗,始终与此间氛围格格不入。因此,对于晁盖的邀请,关羽只是含笑应付,并未应承。
这一日,晁盖又在后堂设下私宴,只请了关羽、吴用、公孙胜、刘唐与阮氏三雄几位核心人物。`午*4_墈^书+ +无+错.内^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晁盖挥退了左右侍候的庄客,厅堂内只剩下他们八人。晁盖端起酒碗,对关羽道:“关将军,我等弟兄在此相聚,实乃天赐之缘。晁盖是个粗人,有话便首说了。如今这世道,官逼民反,百姓困苦。朝廷之上,蔡京、高俅等奸臣当道,搜刮民脂民膏,无所不用其极。我等空有一腔热血,一身武艺,难道就只在这东溪村坐守不成?”
关羽闻言,心中一动,放下酒杯,正色道:“保正此言,亦是关某心中所忧。只是不知保正有何高见?”
晁盖看了一眼吴用,吴用会意,微微一笑,接过话头:“将军有所不知。近日我等探得一桩消息,那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搜刮了十万贯金珠宝贝,要送往东京,与他丈人蔡京庆贺生辰。这十万贯生辰纲,皆是不义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奸佞。我等弟兄商议,欲要取此横财,一来打击贪官气焰,二来也好壮大我等声势,招兵买马,日后图个大事!”
刘唐听得兴奋,猛地一拍大腿:“正是!干他娘的!这等昧心钱,咱们不取,岂不便宜了那伙狗官!”阮小七也叫道:“取来!取来!换了金银,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再置办些好兵器,岂不快活!”
关羽听完,面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那双丹凤眼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保正,吴学究,诸位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