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关羽领了兵马司钧令,点选了六十名军士,又以索超为副将,一同离了大名府,径往东郊左家庄剿捕流寇。*a\i′t^i~n/g+x^i^a`o^s·h¢u~o^.^c\o!m*
这一路行军,关羽治军极严,前有探马哨探,后有押队军官,队伍行进,步履整齐,鸦雀无声。与往日宋军出征时那拖沓散漫、喧哗吵闹之景,实有天壤之别。
众军士虽被约束得紧,不敢稍有懈怠,但私下里,却也免不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只听一个老兵悄声对旁边同伴道:“你瞧咱们这位关提辖,自打那日演武场发威之后,真是越发古怪了!说话拿腔作势,张口‘吾’,闭口‘汝’,活脱脱就是戏台上唱的关老爷!”
另一人缩了缩脖子,低声道:“谁说不是呢!听军营里几个老人说,咱们关提辖祖上确是那位汉末的关云长。可他平日里虽也敬佩先祖,却从未这般模样。莫不是……莫不是想他那关老爷先祖想疯了,得了癔症不成?”
“嘘!小声些!”先前那老兵忙道,“管他癔症不癔症,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你没见那日连急先锋索超都被他三两下点拨得没了脾气?如今这般治军,虽严厉了些,倒也让人心安。你看这队伍,比往常齐整多少?”
“这倒是实话。”那士兵点了点头,“跟着这等既有本事又懂军法的将军,总好过跟着那些稀里糊涂的官儿去送死。只是他这说话……听着实在别扭!”
这些私下议论,虽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怎能瞒过关羽那久经沙场的耳朵?他只装作未闻,心中却也暗自思忖:“看来这宋时言语,与吾那时确有不同。也罢,日后需得留意,尽量入乡随俗,免得惹人猜疑。′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那副将索超,纵马跟在关羽身侧,看着队伍井然有序,心中亦是暗暗称奇。他虽佩服关羽武艺,但对其昨日那般仔细盘问贼情、挑选兵卒,仍觉有些小题大做。
此刻见关羽行军布阵皆有章法,与自己惯常的领兵冲杀大相径庭,心中那份轻视早己散去,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想看看这位“古怪”的提辖,究竟要如何剿灭这伙流寇。
行至距离左家庄尚有十数里地,关羽勒住马缰,命队伍暂停。他唤来先前那几个熟悉地理的老兵,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左近地形,随后摊开堪舆图,与索超一同观看。
“索将军请看,”关羽指着地图上一处狭窄的山谷道,“据报,那伙流寇常在此山谷两侧林中出没。此地两山夹峙,中间仅容一二骑并行,乃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索超凑近看了看,点头道:“此处地形确是险要。提辖的意思是?”
关羽沉声道:“吾意,遣弓箭手二十人,埋伏于谷口两侧高地。待贼人入谷,先以箭雨乱其阵脚。再令步卒二十人,从谷后小路包抄,断其退路。吾与将军,则各领十名精锐,居中冲杀,务求一鼓作气,将其全歼!”
索超听罢,虽觉此计甚妙,却又有些按捺不住,道:“提辖妙计!只是何须如此麻烦?待贼人入谷,俺愿领本部人马,当先冲杀一阵,保管杀得他们人仰马翻!”
关羽微微摇头,用那独特的腔调说道:“将军差矣。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等兵力本就不多,若只凭血气之勇,冒然冲杀,纵能取胜,亦必有伤亡。为将者,当以士卒性命为重,力求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此番设伏,方为万全之策。”
索超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对关羽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他抱拳道:“提辖所言极是,是索某鲁莽了。一切谨遵提辖号令!”
关羽见他听劝,微微颔首,随即开始调兵遣将。他挑选了二十名箭法尚可的士兵,交由一名队官带领,悄悄潜往山谷两侧高地埋伏。
又命另一名队官,率领二十名步卒,携带绳索,绕道迂回至山谷后方。最后,他与索超各领十名最为精壮的士兵,隐蔽在谷口附近,只待贼人出现。
一切布置妥当,众人屏息凝神,静待猎物上门。果然不出关羽所料,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不多时,便见三西十名衣衫褴褛、手持各式兵器的流寇,嘻嘻哈哈地从山谷另一头走来。为首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独眼大汉,肩上扛着一把九环刀,看样子刚从附近村庄劫掠而归,喽啰们肩扛手提,皆有不少包裹。
这伙贼人显然毫无防备,一路大摇大摆,很快便进入了伏击圈。眼看贼人己过半数进入谷中,关羽丹凤眼寒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