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关羽于演武场上,略施手段,不仅慑服了营中骄兵,连那素以勇武自矜的急先锋索超,亦是心服口服,口称“受教”。?k,s·w·x*s_./o?r.g^
自此,大名府军营之中,无人不晓关提辖武艺深不可测,行事自有威严,往日那几分轻慢之心,皆化作敬畏之意。
关羽虽暂露锋芒,心中却无半分轻松。这大宋军伍之疲敝,远超想象,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转。他如今身在其中,既为提辖,便有守土之责,亦想借此熟悉军务,以观后效。
一连数日,关羽每日按时到营中点卯,亲自督导操练。他参照汉末练兵之法,严明军纪,赏罚分明,虽未曾大动干戈,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己让众军士不敢懈怠,营中风气,竟也为之一肃。
索超自那日较艺之后,对关羽敬重了几分,时常来营中走动,有时也一同观看操练,见关羽练兵自有章法,与往日军中敷衍了事大不相同,心中暗暗称奇,只是他性子急躁,仍觉关羽过于严苛细致,不甚理解。
这一日,关羽正在营中查看兵器库,见架上刀枪多有锈蚀,弓弦松弛,箭矢参差不齐,不由得暗自摇头。
想当年随兄长征战,兵甲精良,士卒用命,何曾见过这般景象?正自感慨,忽有府衙传令兵飞奔入营,高声传报道:“兵马司钧令!关提辖听令!”
关羽闻言,整了整衣冠,走到传令兵面前,沉声道:“关某在此。~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那传令兵展开一道公文,朗声读道:“兹有报,近日大名府东郊五十里外,有流寇盘踞左家庄左近山林,聚众约三五十人,时常下山劫掠村庄,滋扰百姓,己有数处村落遭其祸害。府尹钧令,着兵马提辖关胜,即刻点本部兵马一百,并选派得力偏裨,火速前往剿灭,务必肃清匪患,安抚地方。不得有误!钦此!”
关羽听罢,接过公文,丹凤眼微闭,随即睁开,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关某遵令!”
这还是他魂归此世之后,第一次领受正式的军令,虽只是清剿小股流寇,于他而言,如同牛刀小试,但亦不敢怠慢。送走传令兵,他立刻传令,命本部军士于演武场集合。
不多时,百名军士列队完毕。关羽立马于前,目光缓缓扫过。
只见这些兵卒,虽比初见时规矩了些,但队列仍算不得整齐,不少人面有菜色,精神萎靡,身上衣甲亦是破旧不堪。·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他心中无奈,这便是大宋朝廷倚仗的兵马么?
“此次出征,乃剿灭流寇,为国除害,为民解忧,亦是尔等建功立业之时!”关羽声音洪亮,传遍全场,“然军旅之事,非同儿戏!临阵交锋,生死只在瞬息!尔等需知,军令如山,纪律为先!”
他顿了顿,继续道:“自即刻起,所有人等,需严整衣甲,磨砺兵器!关某将亲自点验,凡器械不精,甲胄不全者,必有责罚!另,行军途中,不得喧哗,不得滋扰百姓,不得擅离队伍!违令者,军法从事!”
他说话间,自有一股凛然杀气,让众军士心中一凛,齐声应诺:“遵命!”
恰在此时,索超也闻讯赶来,大步流星走到关羽面前,瓮声瓮气道:“关提辖,听闻你要领兵去剿匪?这等小事,何需提辖亲自出马?不如让俺索超代劳,保管将那些蟊贼杀个干净!”
关羽看了他一眼,知他好意,亦有几分争功之心,便道:“索将军好意,关某心领。然此乃府衙钧令,关某身为提辖,责无旁贷。况剿匪虽小,亦需谨慎。关某初掌兵权,正欲借此熟悉军务,磨练士卒。”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关某正需一员勇将为副手,不知索将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索超闻言大喜,他本就想去见识一下关羽如何用兵,听他如此说,正中下怀,连忙拍着胸脯道:“承蒙提辖看得起!俺索超愿为前部先锋,若拿不下那伙贼寇,提辖只管问俺的罪!”
关羽微微颔首:“如此甚好。索将军便任此次行军副将。”
随后,关羽并未立刻出发,而是命人取来大名府周边的堪舆图(地图),又叫来几个熟悉左家庄一带地理的本地老兵,仔细询问那伙流寇的情报。
“那伙贼人,为首者何人?惯用何等兵器?手下喽啰,约有多少人马?平日藏匿何处?劫掠可有规律?左家庄附近,有无险要可守?村中百姓,如今境况如何?”
他问得极为详细,从贼人头目、人数、装备,到活动规律、地形地貌,乃至受害村庄的民情,无一遗漏。
那几个老兵初时还有些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