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还是那副憨憨的样子,挠着头说:
“没啥没啥,就是平时在厂里干活练出来的,扛着钢材来回跑,时间长了,体力就上去了。~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了,纷纷说:“你这法子好,咱们以后也试试。”
“安海同志!安海同志!”小干事跑得气喘吁吁,胸前的工作证跟着上下晃荡,
“朱主席……朱主席让我找您,说要见您!”
安海眼睛瞪得溜圆:“啥?朱主席?国家体委的朱主席?”
小干事使劲点头,胸脯一起一伏:
“可不是嘛!就在主席台旁边的休息室,您赶紧跟我去!”
安海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蹲下身捡起搪瓷缸,手抖得差点没拿住,
又赶紧把运动衫的领口扯了扯,虽说洗得发白,但好歹还算整齐。
周围几个候场的运动员见状,纷纷凑过来小声议论:
“哎哟,朱主席要见他?这可是大喜事!”
“就是那个跑百米跟飞似的北京小伙儿吧?人家拿了三个小组第一,可不简单!”
“咱工人里头出这样的人才,真是给咱长脸!”
安海跟着小干事往主席台走,腿肚子有点发紧。~8*6-z^w^w^.`c*o`m*
路过看台时,听见有观众指着他喊:
“瞧,就是那个北京队的安海,听说朱主席要接见他呢!”
“可不是嘛,人家跑起来那叫一个稳,跟咱厂的机器似的,一点不带晃的!”
主席台旁边的休息室门口,站着两个穿灰制服的保卫科同志,见他们过来,微微点头示意。
小干事敲门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朝安海招手。
安海推开门,一眼就看见朱主席站在窗前,背着手望着体育场,
身上的中山装笔挺,鬓角微白,板刷胡刮得整整齐齐,后背的脊梁骨挺得跟房梁似的,透着股子威严。
“朱主席……”安海喉咙发紧,赶紧挺首了腰板,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先是贴在裤缝上,又觉得不自在,悄悄在运动衫上擦了擦汗。
朱主席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过来握住安海的手:
“安海同志,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啊!
100米、400米、800米,三个项目都是小组第一,还是咱们工人阶级的代表,了不起!”
安海只觉得朱主席的手又大又暖,握得他心里首发烫,赶紧说:
“主席您客气了,俺就是个普通工人,就是喜欢跑步,能来参加比赛就己经很高兴了。¨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朱主席上下打量着安海,笑着说:
“工人阶级好啊,你这成绩可不是光靠喜欢就能跑出来的,平时没少下功夫吧?”
安海挠了挠头,憨笑着说:
“俺在厂里上班,没事就绕着工厂跑圈,扛着钢材来回跑仓库,就当是锻炼了。”
朱主席点点头,拍了拍安海的肩膀:
“这就对了,劳动锻炼人,也能出体育人才。
我们国家的体育事业,就需要你这样的工人运动员,既能干活,又能比赛,给大家做榜样。”
安海听着朱主席的话,心里热乎乎的,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他抬头看着朱主席的板刷胡,还有那两道浓眉,
突然觉得像是在做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跟朱主席说上话。
朱主席接着说:
“今天晚上,我们组织了一个经验分享会,想请你给大家讲讲你的训练方法,你看怎么样?可别藏着掖着啊。”
安海连忙说:“主席您放心,俺啥都懂,就是知道啥说啥,绝对不保留!乐意着呢,特别乐意!”
朱主席哈哈大笑,拍了拍安海的后背:
“好!就喜欢你这爽快劲儿!晚上七点,就在体育场会议室,可别迟到啊。”
安海使劲点头,感觉鼻子有点发酸,赶紧眨了眨眼,怕眼泪掉下来。
他突然想起啥,从裤兜里掏出块皱巴巴的手帕,递给朱主席:“主席,您擦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主席哪儿能要用他的旧手帕啊。
朱主席却笑着接过来,擦了擦额头:
“谢谢啊,安海同志,你这手帕还带着肥皂味呢,一看就是自己洗的,爱干净。”
安海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