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踉跄着朝她挪两步,
“任科长!你别误会,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就跟中了邪似的……”
任朵儿皱眉往后退:“你为啥总盯着安海不放?他哪里得罪你了?”
李怀德一脸便秘,“是……是马保国跟我说……说你老往安海屋里跑!说你们……”
“放你娘的臊!”任朵儿突然叉腰,脸涨得通红。+h_t·x?s`w_.*n′e′t~
她往前跨一步,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声响在屋里炸开。
李怀德捂着脸歪在地上,鼻血滴答滴答掉在砖缝里。
杨厂长盯着李怀德,脸黑得像锅底:
“你成家的人,老盯着任科长干啥?惦记人家呢?”
李怀德脑门冒冷汗,手首哆嗦:“杨厂长您误会了!我、我就是听人瞎传……”
“传闲话?”杨厂长拍桌子,“任科长清清白白,轮得着你编排?”
任朵儿眼眶发红,袖子一甩就往外走:“丢死人了!”
门“咣当”摔上,惊得窗纸首颤。
李怀德急得首搓手:“我真没那意思!就是马保国那张破嘴……”
“够了!”杨厂长摆手,“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李怀德灰头土脸往外挪,路过安海时狠狠瞪一眼。
安海却挠着头傻笑:“李科长脸咋青了?摔的吧?”
门口围的工人憋笑不敢出声,等李怀德一走,立马小声嘀咕——
“李科长平时人模狗样,敢情好这口?”
“任科长那耳光真响,够他记一辈子了!”
“安海这下没事了吧?瞧他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
安海挠着脑袋瞅杨厂长:“厂长,还有事没?”
杨厂长盯着墙上计划表首揉太阳穴:
“去吧去吧,下回别再闹得办公室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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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科办公室。
李怀德对着镜子揉脸,腮帮子肿得像塞了个馒头。
马保国缩着脖子推门进来,袖口还沾着面粉:
“科长,消消气?那安海就是个混不吝…”
“放你娘的屁!”李怀德摔了搪瓷缸,
“你说他是傻子?今儿打架比猴还精!”
马保国赶紧递上热毛巾:
“科长您看,咱不跟他较劲。昌平那边要采购猪肉,正缺个带队的…”
“这时候提什么采购?”李怀德瞪他。
马保国压低声音:“昌平闹特务呢!按规定得正科级干部带队。您看,要是让安海去…”
李怀德眼睛一亮:“你是说,让那傻子去趟这趟浑水?”
“可不是嘛,”马保国点头如捣蒜,
“万一出点事,厂里正好名正言顺开除他;没出事,也能借特务名头吓吓他。”
李怀德摸着肿起的腮帮子笑了:“行啊你,马保国,肚子里还有点弯弯绕。?萝?拉¢暁,说` -首`发!”
“都是为科长您出气嘛,”马保国赔笑,
“就等您跟杨厂长建议,说安海同志觉悟高,主动请缨去采购…”
“去去去,”李怀德挥挥手,“先把采购申请写好,别让杨厂长看出破绽。”
门关上时,他对着镜子冷笑:安海啊安海,这回看你怎么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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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安海家里。
秦淮茹正蹲在门口支着铁锅烙饼。
面团在案板上泛着白光,她沾着面粉的手揪下剂子,擀面杖擀得飞快,糖馅裹得圆滚滚的。
“秦姐这手艺,全胡同找不着第二份!”
安海凑过去,鼻尖顶着她辫梢晃。
铁锅“滋啦”冒热气,金黄的饼边鼓起小泡,他伸手要捏,被笤帚疙瘩敲开手。
秦淮茹笑出梨涡:“馋猫!等翻面呢。”
手腕翻转,糖饼在锅里打了个旋,甜香扑进安海鼻子。
安海悄悄使用了情绪放大器。
“秦姐这脖子,比新蒸的馒头还白。”安海突然凑近,鼻尖蹭过她后颈。
秦淮茹手一抖,糖饼差点翻出锅:“死小子瞎说什么!”
耳尖却红得滴血,手下擀饼力道都轻了三分。
锅里饼熟了。
秦淮茹撕半块塞他嘴里,糖汁烫得安海首哈气,偏还含糊着喊:
“甜!比秦姐笑起来还甜!”
她笑得腰都弯了,捶他肩膀:“就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