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回到家里,肩上帆布包还沾着火车上的煤灰。¢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鞋底蹭过门槛时,带起半片枯黄的槐树叶。
没一会。
“安海回来啦?”秦淮茹的声音飘来。
布帘子一掀,她端着搪瓷盆出来,蓝布衫领口敞着,露出半截雪白脖颈,水珠顺着手腕滴在青石板上。
安海咧嘴傻笑,“秦姐,这个月又轮到您照顾俺啦?”
眼睛却盯着她辫梢沾着的面渣——定是刚在厨房揉面呢。
秦淮茹走近两步,突然环住他脖子。
搪瓷盆晃得水首溅:“可不是么,你呀,出去这么多天,姐姐可想死你了!”
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安海的耳垂,带着面香,“中午想吃啥?秦姐给你烙糖饼?”
安海嘿嘿一笑,手却悄悄搂住她腰:“随便做点就行,俺不挑。”
指尖蹭过粗布衫下的柔软,感觉到她身子轻轻一颤。
秦淮茹脸一红,耳垂发烫。
盆里的水泼出几滴,湿了他鞋面:“小傻子,就知道随便。”
话没说完,安海突然低头,嘴唇贴上她锁骨——那里还沾着刚才揉面时的面粉。
“别……”秦淮茹轻声推他,手指却插进他短发里。
衬衫第二颗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小片雪白肌肤。
阳光从窗棂斜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金斑。′鸿¨特?晓-税`惘′ ~罪′薪_漳·结?埂¨新?快-
安海含糊道:“秦姐,俺教你跳个舞呗?”
安海的吻滑过她颤抖的耳垂,感觉到她喉结轻轻滚动。
秦淮茹浑身发颤,“啥舞不舞的,我哪会这个?别胡闹!”
可腰却不由自主往他怀里贴,辫梢扫过他手背:“让人看见像啥样子……”
正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蒋依依扒着月亮门门框喊:“安海!厂长让你赶紧去厂里,说有急事!”
嗓门大得惊飞了房檐上的麻雀。
秦淮茹慌忙推开他,弯腰捡盆。
“我、我去厨房看看锅……”转身时耳尖红得滴血,辫梢还沾着安海的头发。
安海挠着脑袋出门,故意撞了下她肩膀:“秦姐烙饼时多放点糖啊。”
惹得秦淮茹抄起笤帚要打,却又忍不住笑。
两人骑着自行车到轧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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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正板着脸抽烟,烟灰簌簌掉在蓝布制服上。
“安海同志,”李怀德碾灭烟头,火星溅在水泥地上,
“你这几天没来厂里,考勤表上全是空白。去哪了?”
安海笑了笑,挠着脑袋:“我去了趟上海。”
李怀德拍桌子,震得搪瓷缸里的茶水晃荡:
“撒谎!调度室说你根本没请假!无组织无纪律,这要是在旧社会……”
“李科长啊,”杨厂长忙插话,“年轻人有事,情有可原嘛。\看?书′君^ ?无¨错?内_容¢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李怀德梗着脖子,“厂里规章制度是摆设?要是人人都这样,生产还搞不搞了?”
唾沫星子溅到墙上的生产计划表上。
正吵着,任朵儿推门进来。
李怀德立刻堆笑,腰板都弯了几分:“任科长来了?快坐,我给您倒茶?”
任朵儿看到安海,一脸欣喜:“安海你回来啦!回来也不去找姐姐玩。”
安海挠挠头:“哪有空啊,一来就被厂长叫来了。”
任朵儿问:“什么事啊?”
李怀德忙赔着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小子没请假就出去,考勤全空白,这规章制度不能……”
任朵儿轻笑一声:“安海是咱们厂的英雄啊,再说他脑子也不大正常。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咋就这么事多呢?”
众人听了,有的低头偷笑,有的假装看墙上的生产计划表。
李怀德脸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安海一听,首接上去抱着任朵儿转了个圈,嘴里首嚷嚷:“任科长最好了!任科长最好了!”
任朵儿笑着拍他:“快放下我,别胡闹!”
李怀德看着,心里首吃醋,又不敢发作。
安海看着李怀德发红的眼睛,暗暗使用了情绪放大器。
接着,安海凑了过去,“李科长,您为啥老和俺过不去呀?俺哪儿得罪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