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惜进门就看到了秋月,她穿着一身海棠红的对襟衫子,梳了个小盘髻,低着头坐在绣架前飞针走线。?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听到屋里有人跟严惜打招呼,她抬头看过来,惊喜道:“惜儿,这么巧,你过来了?”
严惜快步走到秋月跟前,笑着说:“我过来借点儿桐油,温师傅喊我来找你。”
秋月望着她笑,那笑有些意味深长,她站起来从自己的针线笸箩里拿出根绳子,“你过来,我给你量量尺寸。”
秋月带着严惜去了旁边的配房,她往外面瞅了瞅见没有旁人,拉着严惜进去关上了门。
“惜儿,什么个情况?今儿一大早,吴妈妈带人送来两匹花素绫,说要给你做两身衣裳。花素绫啊,主子们才穿得起的料子。老太太怎么突然之间要给你做这么贵重的衣裳?”
这问得严惜不知道该怎么答,老太太这么大张旗鼓地,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她的处境吗?
严惜愁得眉头微蹙,最终轻声道:“老太太吩咐我去大爷书房里伺候,吴妈妈让我不要再穿之前的下人衣裳了。”
秋月听了这话,明显怔愣了一下。
惜儿被老太太安排去大爷书房伺候,这才刚去吧,就拿了那么贵重的料子过来给她做衣裳。¨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秋月到底比严惜年长几岁,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真不知这算不算是惜儿的造化?
秋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拿出绳子帮她量肩宽,手长。量到胸前时,严惜红着脸说:“秋月姐姐,这处你帮我多放些量。”
秋月闻言,眼睛往她胸前瞄了一眼,严惜不自觉勾了勾背。
秋月笑:“放太多,衣裳显得大,穿上不好看。”
谁做衣裳谁当家,严惜拗不过也就罢了。
这么好的料子,穿上她还怎么做事啊?
没有办法,严惜问秋月要了些不太好的布碎,拿回去准备给自己做件围裙。
在针线房耽误了大概半个时辰,严惜回了松柏院。
门口的秋生见严惜回来也不看她,眼神往一旁瞟去。
松柏院里留不住丫鬟,过不了几日她就走了,他不准备跟她打招呼,免得以后他不好拦她。
严惜看了秋生一眼,见他故意不理她,她也没有停下来跟他说话,端着桐油进了院子。
松柏院很静,不像梧桐院总是充满笑声。
严惜悄悄回到茶房,拿出一块碎棉布,沾了桐油慢慢往柜子上抹。?l^u\o¨l.a\b+o*o+k′.¨c!o^m?
大概快到午膳的时间,严惜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想着留青是不是很忙?怎么一首没有回来?
大爷的午膳该吩咐谁去提?
她洗了手,准备去正房问问午膳怎么安排,刚出茶房的门,就看到早些时候敞开的轩窗此刻关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窗户怎么还关起来了?带着疑惑,严惜到了正房门口,她伸头往东次间看,感觉屋里好像没有人。
她跨进门槛,伸头往里一看,屋里果然没有人。
大爷不在,不用操心他的午膳了。
严惜用了午膳,用荷包装了自己的针线回了松柏院。她给柜子都抹了一遍桐油,闲下来坐在茶房门口给自己缝围裙。
从天光大亮到金乌西坠再到月亮升起,陆大爷都没有回来。
头一天来这院里伺候,陆大爷不回来,严惜也不敢回去。
她就坐在茶房门口等着,天黑了也没舍得点上茶房的蜡烛。她坐在小墩儿上,许是太过安静的原因,瞌睡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严惜坐在门口睡着了,睡得不是那么真切。她隐隐听到门口秋生喊“大爷”的声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朦胧中,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往这边走,她忙站起来回茶房将蜡烛点上,匆忙出来,迎着人喊了声:“大爷。”
陆屹川今儿去赴了惠丰楼许东家的宴,回来有些晚,他没想到这丫头还在这里等着。
他心中好似不快,冷冷地说了声:“以后,到时辰就下值,不用在这里等着。”
“奴婢记下了。”严惜乖巧应声。
陆屹川大步往正房走,东次间的里间有张架子床,他平常就住在那里。
留青小跑着先进厅堂将蜡烛点上,陆屹川随后就进了厅堂。
刚才,严惜虽然离陆屹川有些距离,还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她眉头不由得微微隆起,吃了酒之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