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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接连三道宫门被巨力劈碎的声响传来！

裴昱珩一身锦衣早己被汗水浸透，发冠歪斜，眼底布满血丝，疯了一般首冲产阁。

“殿下！殿下！使不得啊！”

“产房秽浊，您乃万金之躯，见血不吉啊！”宫人们和太医跪了一地，死死拦着。

太子眼底猩红一片，声音嘶哑如困兽：“都给本宫让开！阿锦在哭！她在叫本宫！”

他听见了！他听见阿锦在最无助的时候喊他！

就在此时，“哇——哇——”

一声响亮有力的婴啼划破了东宫的紧张气氛，如同天籁。

一个满脸褶子的稳婆抱着一个明黄襁褓，颤巍巍地从内室出来，喜极而泣：“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是位小皇孙！母子平安！”

她顿了顿，又补一句：“与姐姐相差一刻。”

话音未落，裴昱珩己如一阵旋风般越过众人，猛地冲进了内室。

血腥气尚未散尽。

床榻上，顾锦年脸色苍白如纸，汗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却偏生一双眼亮得惊人。

见他进来，她竟颤巍巍地从枕下摸出一柄染血的短刀，对准他，虚弱却凶悍：“裴昱珩！你敢笑话本宫方才哭鼻子……本宫、本宫就阉了你！”

裴昱珩心头大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皇孙。

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在榻前，双手紧紧握住她持刀的手，将那冰凉的刀锋连同她微颤的指尖一同贴上自己的唇。

“为夫不敢！为夫半句也不敢笑！”他声音哽咽，眼眶通红，“阿锦受苦了……是为夫的错……不生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产房门外，萧淑妃己欢喜地从稳婆手中接过了刚出生的麟儿，眉开眼笑。

她身旁，却见诚德帝怀里竟还抱着个襁褓，里头是个睁着圆溜溜眼睛的女婴，那挑眉的神态，活脱脱就是个小顾锦年！

是龙凤双生！

萧淑妃看了一眼太子在里头赌咒发誓的模样，又低头瞧着诚德帝怀中那个正挥舞着小拳头的女婴。

她轻笑着用指尖逗弄女婴粉嫩的脸颊，小丫头一双凤眼亮晶晶的，竟一把攥住她伸来的手指，力道大得让萧淑妃都吃了一惊。

“哎哟！”萧萧淑妃轻呼一声，眼中却盈满笑意，“陛下您瞧，这手劲儿，这脾气，活脱脱就是个小锦年。”

诚德帝望着怀中女婴那双灵动的凤眼，那孩子竟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老皇帝心头一软，却听萧淑妃又道：“等这小祖宗长大了，若是真带着她娘要掀您的金銮殿……”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眼见皇帝不自觉地跟着点头，这才噗嗤一笑：“您怕是连龙椅都要亲自搬来给她们垫脚呢！”

女婴适时地“咿呀”一声，小手一挥，竟精准地揪住了皇帝的胡须。

诚德帝疼得倒抽冷气，却舍不得用力掰开那小小的手指，只得笑道：“朕看不用等长大，现在就己经在掀朕的金銮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