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简的尸体重重砸在龙纹御阶上。.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顾锦年松开枪杆,凝视着自己映在血洼中的倒影。
“陛……下!”不知是谁颤抖的声音打破寂静。
霎时间,满朝文武如跪伏在地。
“老臣叩见陛下!”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陛下龙体无恙,实乃社稷之福!”
冷宫深处,庄定皇后枯坐窗前,一夜未眠。
她竖着耳朵,期盼着长乐宫那边的动静,期盼着她的永安能带来不一样的消息。
然而,宫门紧闭,无人前来通报只言片语。
她等了又等,从天黑等到天明,终究是什么也没等到。
她的永安,她的指望,似乎也随着这黎明一同消散了。
太和殿内,金銮宝座之上,诚德帝锐利的眼眸扫向众臣。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群臣这才颤巍巍地起身。
诚德帝的目光落在永安公主身上,她依旧是一身素白孝服。
“传朕旨意,即日护送永安公主返回北狄。”
永安公主猛然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父皇!儿臣宁死也不回那个虎狼之地!那里……”
话音未落,两名金甲侍卫己架起她的双臂,硬生生将人拖出了大殿。
帝王的目光继而转向裴昱珩:“珩儿,你及时回援,护驾有功。”
裴昱珩躬身行礼,玄色战袍上的血迹尚未干透:“儿臣奉诏回京,恰逢其会,不敢称功。”
最后,诚德帝的目光落在了顾锦年身上。
“顾氏锦年,”他声音沉缓,“你诛杀逆贼,当记首功。”
顾锦年微微垂眸:“臣女分内之事。”
诚德帝目光扫过殿内血迹与狼藉,声音陡然拔高:“逆贼裴昱简,弑父篡位,大逆不道,己然伏诛!”
“着令禁军即刻清剿余党,凡涉谋逆者,诛九族!”
话音一顿,帝王转身凝视裴昱珩,“皇九子裴昱珩,忠孝两全,文武兼备,临危受命而不乱。朕今日昭告天下,立为皇太子,即日入主东宫!”
裴昱珩一怔,似是有些意外,但随即叩首:“儿臣领旨谢恩!”
群臣亦是纷纷道贺,山呼太子千岁。
诚德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再次转向顾锦年。
“顾氏锦年,聪慧果敢,忠勇可嘉,更难得的是临阵决断,有勇有谋。”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朕意,将你指婚于太子裴昱珩,为太子妃,择日……”
话音未落,裴昱珩突然掩唇轻咳。
诚德帝目光微转,立即会意,改口道:“本月初八完婚。”
顾锦年猛然抬头,鬓边一缕青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初八?
后天!?
她眼尾微挑,余光恰好瞥见身侧的裴昱珩,那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九王爷,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她忽的勾起唇角,广袖翻飞间单膝点地,“臣女,谢主隆恩。”
两日时光,弹指即过。
东宫内外早己披红挂彩,朱漆宫门上鎏金喜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连宫道两侧的百年古木都缠上了寸寸金丝红绸。
顾锦年与裴昱珩的大婚之仪,终是如期而至。|微!?|趣?$1小′μ说#>网:? ?&无&]错??内??_容?!o
寅时三刻,平阳侯府正门洞开。
一百二十八抬龙凤喜轿在晨光中泛着珠光,蜿蜒穿过朱雀大街。
陪嫁队伍捧着御赐的翡翠屏风、鎏金妆奁,浩浩荡荡竟绕了半个皇城。
所过之处,禁军持戟肃立,红毡铺地十里不绝。
长街两侧的百姓踮脚张望,议论声此起彼伏。
“瞧瞧这排场!平阳侯府真是出了个金凤凰啊!”
“宁安县主是真正的女英雄。”
平阳侯顾怀瑾,骑着高头大马亲自率领皇城司众将士,为妹妹的送亲队伍开道护卫。
太和殿偏殿内,沉香缭绕。
诚德帝难得精神矍铄,明黄龙袍衬得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萧淑妃执起顾锦年的手,将一枚莹润如脂的玉佩轻轻放入她掌心。
那玉佩触手生温,雕着并蒂莲纹。
“这是昱珩周岁时,本宫三步一叩首上大相国寺求来的。”
萧淑妃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点,眼角笑纹里藏着促狭,“高僧开光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