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一次的面孔,一辈子都记得!何况见过两次呢?”看到亲随信誓旦旦的样子,童万山把脸一沉,冷冷地道:“杨县令,阁下上任伊始即伪扮商贾,来我堡中,意欲何为?如能坦诚相告,童某佛眼相看,送阁下两万银子交个朋友,恭送回县衙,怎么样?”杨宗勉道:“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小生月初离京,昨天刚到贵地,何时见过此人?定是贵介认错人了!”“什么?我认错人?”瘦猴急道:“你初到古阳第一次坐堂,任命杨宗兰当总捕头,齐万湖的女儿当付总捕头、、、、、、我就在堂口看热闹来着!后来你与齐黄丽在羊角镇黄财的门前说话,我也在场、、、、、、”。“猴子!甭说啦!此等人是善口难开,敬酒不吃吃罚酒!拉下去,细细拷问明白!”
童家‘西花庭’,童万山与三角眼的和管家边喝酒边谈话。童万山道:和老呀!猴子问了半天,那个小白脸什么也不说,我看把他放了算啦!反正我们也没给他签约,空口白牙说的话,可以不承认嘛,没必要为此与官府竖敌!”和管家道:“千
万放不得!猴子刚认出他是县令时,你如果把他轰走,也就算啦!现在,我们打也打啦,押也押啦,堡主可知道,私自监押、拷打、朝廷命官行同造反,按大宋律是灭门大罪!你老想毁了这百年古堡吗?”这时,恰有一名丫鬟走过来,隐身窗外偷听,两人没发觉。童万山皱着眉道:“他娘的!这才是屁眼塞个弹花锤进退两难呀!咋办是好呢?和老?”和总管拿起水烟袋狠狠吸了一口道:“一不做二不休,晚上让猴子把他扔进窑里烧了,再把库里那两箱带有官窑标记的货,沉到碧水潭里。官府如来要人,我们概不承认,放心让他们在堡内搜查好啦,他们找不出赃、证,又能奈我们其何?”童万山想了想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注意保密!吃饭吧!哎!菱丫头怎么现在还不来?桂花!桂花!”“哎!”窗外的丫鬟应声而入道:“小姐说上午练功有点累,不想吃饭,叫厨上送碗莲子汤就行!”“那还不快去!”“是!婢子这就去。”
丫鬟桂花上了绣楼,对坐在绣墩上的小姐耳语什么。小姐听罢色变道:“这个三角眼,净出馊主意!朝廷的七品县令,进堡后无辜失踪,官家岂能草草罢休?不行!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小姐名叫贺香菱,从小父母双亡,跟着舅父童万山生活,半月前刚从师门学艺回来。她不想看着舅舅犯灭门之罪,天刚黑,就同丫鬟桂花潜入柴房,将气色很差的杨宗勉,悄悄背上了自己的绣楼。对萎靡不振的杨宗勉道:“阁下是否是新任县令杨宗勉?”“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是,本姑娘就放你出堡,不是,就将你仍送回柴房,随他们怎样处置!”“本官正是杨宗勉!”“何以为凭?”“姑娘能告诉救在下的原因吗?”杨宗勉不答反问。“本姑娘不想看到我舅父童万山受人挑唆,自找灭门之祸!虽然他烧制过官瓷赝品,那也罪不至死!”“谢谢姑娘坦诚相告,下官便衣私访,身上确无证件。但是,陪下官同来的总捕头齐黄丽,现在景德镇旅店,她能证明学生的身份!”“不好啦!和管家发现杨县令逃走,正带着人四处搜查呢!”丫鬟桂花慌慌张张进来报告。“插上楼门,甭理他们!”不一会,桂花又进来道:“八大金刚已经将绣楼四面围定,和总管坚持要亲自搜查绣楼,我说小姐已经睡下,和总管道是,奉了堡主之命必须搜查!”“那、、、、、、那就让他们上来吧!”‘贺香菱’想了想,马上脱去外衣,上床拉开被子,对杨宗勉道:“还不快上来!”当杨宗勉钻入被窝后,‘贺香菱’跳下床,拔出门上的插子,放下锦帐,也钻入被窝。和总管在桂花的陪同下,仔细查看了,天棚、床下、衣柜,又隔着帐子瞧了床上一眼,转身出去。丫鬟桂花下去关好楼门,上来道:“他们都走了,小婢去楼下守望!”‘贺香菱’忙跳下床,坐到桌旁低声道:“此时无法弄饭,桌上有点心,凉茶,你就将就用些吧!我要灭灯了,不然他们会怀疑的!”杨宗勉也坐到桌旁,摸黑吃了点东西,两人谁也不愿上床睡觉,就坐着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夜闲话。
第二天早饭后,按照昨晚商定的计划,贺香菱留下桂花看楼,独自下楼对舅父童万山道:“昨晚闹腾半宿,身体有点不舒服,得去镇上买点女人用品,随便也看看镇上的动态!”童万山看了贺香菱一眼,关心地道:“早点回来,下午好好睡一觉,你看眼睛都熬红啦!”
却说总捕头齐黄丽在万源客栈,等了一宿,不见杨宗勉返回,料想他肯定是在堡中出了事。正在室内坐卧不宁,忽听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竟是小师妹来到。不由惊喜地问:“贺师妹是何时下山的?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