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母亲还有何吩咐?”沈栖月站着,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急吼吼说道:“你说宓儿去顾太傅的府上,是以皇太孙府上丫鬟的身份去的,她什么时候认识的皇太子妃,我怎么不知道?”
自从来了京城,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宓儿出门都是跟着沈栖月,难道是沈栖月带着宓儿认识了皇太孙妃?
沈栖月轻笑:“母亲都不知道的事,做儿媳的怎能知道,不妨问问宓儿,她手上的请柬是怎么回事。”
说完转身,抬脚就走。
身后,秦世清指着沈栖月的背影:“反了,简直反了天了!……”
不就是仗着沈思达是她父亲,而她的手上又有几个银子,不然的话,他早就休了沈栖月了,能轮得到沈栖月在秦家嚣张?
慕然间,他想起来,秦宓手上的请柬是容疏影搞到的,立马转头问道:“影儿,不是你托人搞来的请柬,怎么回事?”
容疏影一脸淡定,一点都没有做错什么的认知。
“当时宓儿妹妹说沈栖月手上有一张顾太傅府上赏花宴的请柬,问我能不能给她搞一张,她也想去赏花宴开开眼界,见见世面,我顺手请人搞来一张,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妥?”
容疏影没把心中的不屑展露出来,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古人,说得好听是赏花宴,不就是个联谊会,还得有请柬才能进去,搞得好像普天之下的人,都想要进去一般。
秦世清紧接着问道:“你可是从皇太孙府上搞到的请柬?”
容疏影点头,一脸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闻言,秦世清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影儿,这你就不知道了。”
环顾四周,见都是自己人,这才说道:“像赏花宴这样的场所,每家府上只送一张请柬,不管家中多少夫人小姐,只要有这一张请柬,报上府邸的名号,都能进去,宓儿只要跟在沈栖月的身后即可,为何要去皇太孙府上,另外搞一张请柬?”
“还有,”秦世清不厌其烦地给容疏影普及他知道的知识。
“为了各府下人出入赏花宴方便,主办方会另外制作一批入场券,上面标明府邸名称,供高门贵府的下人使用。”
不用解释也能明白,那些下人帮主子拿点东西,或者出门办点事,回来没了主子带领,就进不去宴会厅,入场券就是这样应运而生。
“影儿,你拿到的是入场券,而不是请柬,对不对?”
容疏影点头:“对呀,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不就是个赏花宴,宓儿进去了,找到沈栖月不就行了?”
这怎么能一样。
秦世清和秦刚对视一眼。
平常时候剖尸破案,容疏影一套一套的,他们不得不佩服。
可这人情往来,容疏影怎么就一点常识都没有?
“呵!”胡巧珍适时站出来,扭着腰肢,细声细语:“大嫂,这您就不知道了。”
她是六品官员府上嫡出小姐,虽然并没有参加过什么赏花宴诗会什么的,但她是在京城长大的,她知道的,比这一屋子泥腿子多多了。
见众人看着她,特别是秦夫人的眼珠子灼灼放光,胡巧珍得意道:“沈栖月能得到请柬,那是因为沈栖月是沈国公府上嫡女。而我们秦家之所以没有得到请柬,是我们家老爷少爷官职低微,够不着顾太傅那样的高门大户。宓儿跟着沈栖月进去,那是开国公府上的家眷,一等公爵府上的女眷,席位自然靠前。能和拿着奴婢出入场券的一样吗?”
容疏影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
她就说,既然是赏花宴,怎么只有沈栖月收到请柬,连她和胡巧珍都没有,更别提秦宓了。
原来是因为秦家六品官的地位低下,人家顾太傅根本看不上。
她怎么早些时候没想到这些。
即便如此,进了顾太傅的府上,秦宓可以去找沈栖月,难道当着众人的面前,沈栖月还能打骂她不成?
说到底,都是秦宓太蠢,都进了赏花宴,又被人赶了出来,还不是要怪秦宓不知道好歹,胡言乱语,这能怪她?
嘴上却说道:“都怪我平常时候太忙了,拿到请柬并没有仔细看,才让宓儿妹妹受了委屈。”
“行了,”秦刚站起来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经历的多了,就会留心的。大家都散了吧。”
一句不提秦宓为何被赶出顾太傅的府上。
容疏影攥紧了双拳,这一家子,有了事情,推三阻四,全都不想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