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桑的指尖在新帝心口颤抖。
“逆生蛊。”
她声音发紧,“需要施蛊者的——”
“我来。”
山雪野打断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金纹。
他……?
迟桑猛地抬头,却在看见他耳后青斑的瞬间,瞳孔骤缩——那青斑的形状,与前世她亲手刻在迟柔后颈的曼陀罗标记分毫不差。
山雪野垂眸擦拭佩剑,袖口滑落的《虫蛊秘录》残页边缘染着新鲜血渍:“双生蛊的共鸣而已。”
“那又如何?”
他的声音平静,却让迟桑想起前世坠崖时,迟柔抓着她手腕喊出的最后一句话:“阿姐,你的眼睛......像蛊虫。”
三日后深夜,迟桑在药局拆匿名信。银蝶突现的瞬间,梁上落下的声音让她握信纸的手青筋暴起——那是迟柔的腔调,带着十年前她们一起研习《虫蛊秘录》时的尾音上扬。
“记得双生蛊破局之法吗?”那人倒挂着歪头,银发垂落如瀑,指尖弹落的傀儡散粉末里,混着迟柔惯用的龙脑香。
“你不是山雪野!”迟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药柜上。那人摘下面具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那张脸与迟柔分毫不差,右眼角的红痣却比记忆中多了道蛊纹裂痕。
“阿姐,别来无恙?”对方冷笑,指尖划过她耳后朱砂痣。
“这次重生,可记得上辈子?”
迟桑浑身血液凝固。
“前世的你,蠢笨不堪,这辈子一样的。”
“我的好姐姐。”
“想起来了?”
假山雪野逼近她,龙脑香混着血腥味扑面,“其实你早就中了‘心蛊’,那些‘误杀’的记忆,不过是我种在你魂火里的种子。”
他甩出冰蚕丝缠住她手腕,迟桑看见他腰间腰牌背面的血手盟暗纹,突然想起前世迟柔临终前塞给她的青铜镜碎片,上面刻着的正是这个纹样。
中元节义庄,鎏金马车掀开的瞬间,新帝睁眼的画面让迟桑瞳孔骤缩——他戴的赤金戒指裂痕处露出“信”字,与前世迟柔藏在《虫蛊秘录》里的暗号一模一样。
“死的是替身。”
新帝抛着戒指走近,迟桑却在他握剑的弧度里看见苏和副将的影子,“而他——”人皮面具扯下的刹那,她听见自己的尖叫:“迟柔?!”
青铜鼎炸开的巨响中,真正的山雪野爬出时,左眼布条渗着黑血。迟桑却盯着他耳后消退的青斑,那里不知何时变成了桑树苗纹身——与前世她给迟柔刻的曼陀罗标记位置相同。假苏和挥剑时嘶吼的“血脉诅咒”,混着前世迟柔坠崖前的笑声在她脑海里炸开:“阿姐,你以为救的是谁?”
迟桑咬碎冰蚕蛊蜜的瞬间,血雾里混着的不是驱虫草粉末,而是前世她藏在迟柔发间的曼陀罗花汁。曼陀罗花灯爆亮时,密道里的流民少年蜷缩在虫蛹中,每个虫蛹上都刻着与迟柔后颈相同的蛊纹——那是用她的血脉喂养的“忆魂蛊”。
“你的腕间茧子......”山雪野扯掉左眼布条,迟桑看见他眼底的金芒与自己右眼的金芒形成共生纹路,如同前世她在青铜镜里看见的双生蛊图腾,“每次诊脉时,我都用银针刻驱虫符。”他指尖抚过她耳后朱砂痣,迟桑却摸到凸起下藏着的细小纹路——那是“忘川蛊”的痕迹,与前世迟柔中蛊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新帝摊开的掌心躺着改良农具图,迟桑却在他袖口看见半片槐树叶——那是前世她替迟柔簪在发间的定情信物。“用信任做种。”新帝笑着说,迟桑却想起前世迟柔骗她喝下的毒酒,酒坛上刻着的正是这句话。
千里之外的皇宫密室,面具人对着铜镜冷笑时,迟桑在他掀开的袖口看见与山雪野identical的朱砂痣——那是前世她用“逆生蛊”为迟柔续命时留下的印记。“替身从来不止一个。”面具人指尖划过太医院腰牌,迟桑突然想起前世迟柔临终前的唇语:“阿姐,他们要的......是你的眼睛。”
青岩镇桑树苗抽新芽时,京城急报传来的“少师弑君”四字,让迟桑手中的密报染血。密报边缘的槐树叶叶脉暗号,不是求救信号,而是前世迟柔教她的“杀”字变体。她打翻药柜,驱虫粉下的《虫蛊秘录》残页上,迟柔的批注清晰如昨:“双生蛊宿主需以血亲祭之。”
潜入少师府暗室时,迟桑听见刑讯声里混着迟柔的笑声。山雪野被锁在青铜柱上,咳出的血沫里漂着的蛊虫卵,与前世迟柔中“忘川蛊”时吐出的虫卵完全相同。她救走他时,摸到他颈间的血手盟刺青——那是前世迟柔为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