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蒙着的雾悄然挥散,龚凡迟钝地感受到了自己遍体生寒,牙关在一下下地紧叩,她分不清这是致幻剂副作用还是心理作用。
龚凡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揪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是拾荒者,没有稳定住处,没有其她的亲人,甚至没有合法户口。
像她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死去都是合理的,如果刚才没有打晕那个男人,要么钱被人抢走,要么像只护食的狗死在酒吧,两个结局总有一个适合她。
胸口的药盒似在隐隐发烫,龚凡想起了最后一个困扰她的问题。
对了,她要去暗河。
这笔钱本来就是用来买入场券的,只不过幸运儿从嘎婆变成了自己。
越山市里没有拾荒者的活路,如果能逃离越山市无论哪里她都能养得活自己,而只有暗河才能真正地逃跑。
龚凡的双眼亮了起来,不顾发麻抽搐的手,在老妇的破兜里翻找着什么。
破兜里没有,衣服内层也没有,鞋里也没有……龚凡像一只贪婪呼吸着空气的鱼,不顾后果地想找到她需要的那一样东西,只有找到“水”她才能活下来。
最后她掰开了嘎婆紧闭的牙关。
这是一口很烂的牙,掉得己经不剩几颗了,牙根发黑牙龈萎缩,散发出一股腐朽的臭味。
她找到了被缝在上颚的芯片。
还未激活的自由网芯片,里面有进入暗河的钥匙。
龚凡颤抖地把它扯下来,环视一圈后塞进了自动贩卖机的接口。
一块简洁得不像话的页面弹了出来,龚凡飞速浏览所有信息,喉咙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最终目光定格在一条发布时间较新的帖子上。
——【坐标越山市,未知的精神系畸形体活体!有意者速来!限线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