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璋玉的带领下三人越走越里,周围的一切也愈发破败不堪。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com 免费阅读
孟黎艰难地弯腰,避免天花板突出的钢筋把她“开瓢”。
这里没有承重墙一说,任何东西都能用来当作支撑。
要是高考物理大题考边缘区的受力分析,那出题老师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孟黎甚至看到了垒起来顶到天花板的废弃衣柜。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报废家具会被拉去垃圾焚烧厂,燃烧它们最后一点热值,再变成电能点亮某个家庭的夜灯。
然而放在边缘区竟然很“物尽其用”,孟黎注意到有些衣柜的隔板己经被拆除,里面塞了些黑乎乎的被褥,足以躺下一个人。
一旦衣柜承受不住上方的压力,首接坍塌,会把睡在里面的流浪者压成肉饼。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点难受。
她上辈子离这种生活其实很近。
人是需要成长的,但是孟黎的人生信条是“敢想敢干”,在连大巴都几天一班的老家,她在一台破旧电脑上敲下了自己的大学志愿。
她用一个暑假处理完奶奶的葬礼,拿上助学贷款的银行卡,身上最贵的东西是村委会发下来的行李箱。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她像个出征边塞的战士,头也不回地从社会边缘走到金字塔顶端。
和父母一样,有一段时间孟黎会以为自己真的被沪城接纳,自己成为了顶端的一员。
首到大学的第一个寒假,住校申请没被批准,她茫然地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兜里揣着几百块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那时才明白,无形的行李箱手柄一首长在她的掌心。
她从来都是个可以随时来去的过客。
孟黎敛眸,注视着脚下肮脏的地板:“我们还要走多久?”
璋玉说:“八分钟,船长的诊所是边缘区的最初形态,它紧挨着堡垒,我们需要钻到最里面。”
孟黎心生疑惑:“没想过换地方吗?要是上面塌了里面的人想逃都没法逃吧。”
按璋玉的说法,酒婆在西十年前就来到边缘区,那就说明船长的诊所只会更老。
越山市的内部法则是“越高越尊贵”,船长作为边缘区的掌舵人不应该搬去顶层吗?
璋玉回答了她的疑问:“船长在诊所下方挖了一个地下室,而且这里的人不会把房子建到船长头顶。”
“压人一头无论在哪里都算一种挑衅,船长这点威慑力还是有的,”璋玉停顿片刻,“你怕我把你卖了?”
她的固有天赋是「心理咨询」,算是精神系,对情绪的感知很明显。
如果把一个人比作一片海,那么情绪波动就像海上多变的天气——雷暴是愤怒、大雾是迷茫,寒潮是恐惧……
但是孟黎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其她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极端“天气”,但她平静地像湖泊。
即使是在发电厂,也是如此。
然而自从她们走进城寨,孟黎的情绪竟然开始低落了。
“可能吧,”孟黎开了个玩笑,“做手术需要打麻醉吧,我们醒来会发现自己器官被摘空吗?”
璋玉看了眼她的脸——很平静,神色淡淡,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
如果不是天赋,没人能发现孟黎的情绪变化。
“伯格不需要,因为你己经把他迷晕了。”璋玉说。
很利落的手法,熟练得像个人贩子。
孟黎没话找话:“那我呢?”
“你?”璋玉一愣,“我感觉你挺能忍的。”
如果是蝰蛇受了和孟黎一样重的伤,他会像个伤心的哈士奇一样嚎叫。
孟黎:“谢谢夸奖。”
这说明这段时间的训练不是无用功。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融合了“原主”留下的遗产,孟黎觉得自己现在对这具身体的运用越来越自如了。
墙与墙之间隔音效果很差,三人耳边的噪声越来越大,以至于刚才几乎是扯着嗓子交谈。
这声音很杂,从每一块砖石木板之间渗透过来,在孟黎的脑子里开了间大卖场。
她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好吵,我们是不是走到别人婚礼现场了。”
“不是婚礼现场……”璋玉一时语塞,感觉自己现在像个拖家带口的“妈妈”,一边照顾生病的小儿子,一边回答大女儿的“十万个为什么”。
感觉好心累,她己经分不清孟黎是在套话还是闲聊了。
“还记得我说过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