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往外吐着血,那架势像是要走了一样吓人。
平常都是她一手把持着家里大小权力,这个时候倒没了拿主意的人。
前院的姨娘惊慌失措,唤着小厮:“快,快去请老太太。”
桑鱼这时正满意地喝下最后一口莲藕汤,小孩子有样学样说话:“鲜得眉毛都掉啦!”
盛若炎哭笑不得,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复仇路上还能捡到个这样的活宝。
“不好了,老太太!夫人出事了!”
小厮人还没到,恐慌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桑鱼他们住在侧院,安静地听着主院的动静。
“着急忙慌干什么?人没死都要给你们吓死了。”
老太太不急不缓让自己的丫鬟扶着自己上了轮椅,慢悠悠地出了门。
盛若炎笑得意味不明,阴冷的表情让桑鱼还是觉得不习惯。
“若炎哥哥,你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喜欢笑得这么奇怪。”
小孩子真诚不作伪的表情,让盛若炎表情一滞。
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嘴角,替自己辩解:“哪有总是。”
桑鱼支着下巴回忆:“就,跟王川叔叔见面的时候,还有收到他的书信的时候。”
盛若炎沉默了,他跟王川见面的时候多是在讨论怎么在暗地里培养势力,给其他几位皇子找麻烦,总而言之都是在干坏事。
没想到这小丫头看着很专心地在背书,结果心思都没有在学习上。
他邦地给了桑鱼脑袋一下:“别整天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好好学我教你的,《千字文》都三个月了你还没背熟练,今天——”
桑鱼赶忙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啦!我不说话了!”
她真是怕了盛若炎了,这三个月他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让她熟读《三字经》《百家姓》,还有什么西书五经。
每天还要练书法,要不是知道盛若炎是为她好,她都要觉得这人是来折腾她的。
还好王川叔叔说了什么,不要揠苗助长,才让他作罢。
盛若炎扯开她的手:“要不要去看热闹?”
桑鱼放下手中的碗筷,脸上有些害怕:“我不敢……要是过去,母亲不高兴的话会惩罚我的……”
以往盛若炎不在的时候,她都不喜欢去家里任何场合,包括吃饭。
就算自己的小厨房吃得很差,一个人也很自在。
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大家总会想方设法嘲笑她,惩罚她。
小姑娘白净可爱的脸上满是对过往的害怕,盛若炎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这样的话,更应该去了,看看得罪你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这样你才能明白令你恐惧的存在也不过如此。”
盛若炎都这么说了,桑鱼也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不过,我们当然可以换一种方式去。”
盛若炎的表情神神秘秘的,很快桑鱼就知道了为什么。
赵岚院子一墙之隔的地方种着一株榕树,半开的窗户正好方便两人瞥见里面的情形。
己经入冬的季节,虽然是中午,也依然会觉得寒冷。
桑鱼将两只小手都揣进袖子里,小小的身躯往盛若炎怀里挤。
“若炎哥哥,这么远,我们怎么听得见啊?”
盛若炎将努力的小团子往怀里塞了塞,压着声音告诉她:“你忘了,你主子我可是会武功的,这点距离算什么?”
他常年习武,体内的内力运行可以让他在这样的季节穿着单薄也能保持温暖。
“他们说了什么,我给你转述就行了。”
盛若炎怕她觉得冷,将自己的内力往她体内输送,桑鱼顿时就觉得身体暖烘烘的,手脚也不凉了。
“若炎哥哥,我想和你睡觉。”
窗外的榕树顿时沙沙作响,但赵岚此刻己经不太清醒,没法听见这异样的动静。
李老太太的拐杖敲在地上,她看向府里面色严肃的大夫:“如何?”
大夫收了手,恭敬地禀报:“回老夫人,夫人这是长期情绪急躁,耗伤肝液导致的毛病,今日应当是受刺激气血逆乱,脑络失养,突发晕厥。”
他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为难。
李老太太手中转动了几颗佛珠,清心静气:“说吧,有我在,没人敢责怪你。”
大夫有了保证,麻利的说出了后面的话:“夫人这病情恐是有些惊险,情况差的话或许,很难再清醒过来。若施以针灸刺激,还能有一线之机,只是——”
他看了眼李老太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