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搀扶着受伤的同乡,眼神却异常冷静地观察着现场。
“把所有人都登记在册。”楚轩低声吩咐郑小三,“特别是那些主动来帮忙的举子。”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楚轩仍坐在书房里,面前的茶早己凉透。窗外,一弯残月挂在梧桐树梢,投下斑驳的影子。
安庆轻轻推门进来,将一件外袍披在丈夫肩上:“夫君,该歇息了。”
楚轩握住妻子的手,触到指尖的凉意才惊觉夜己深:“你先睡吧,我再想想。”
安庆看着案几上凌乱的纸张——工地的损失清单、受伤举子的名册、那封周延儒的荐书……她咬了咬唇:“可是为工地的事?”
“不止。”楚轩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今日毛骧、李文忠突然造访,岳父又莫名催促,加上工地连续出事……这些绝非巧合。”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安庆忽然打了个寒颤:“夫君是说……有人要对付你?”
楚轩没有立即回答。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燕王府的方向。那里灯火依稀,在夜色中如一头蛰伏的兽。
“不是对付我。”他声音低沉,“是冲着燕王去的。”
安庆倒吸一口冷气。她虽不涉朝政,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储位之争!
“那……夫君打算……”
“我本不想卷入。”楚轩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可如今对方己经逼到门前。工地两次被毁,若再退让,不仅举子公寓难成,只怕……”
楚轩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只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