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他袖口的龙纹,那温热的触感让赵启渊的身体微微一震。
八角宫灯在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惊起满池锦鲤,锦鲤游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赵启渊突然掐住她的后颈,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那刺鼻的气味让他皱了皱眉头:“若那三十封密信真是你......”“陛下不妨查查造办处的金箔损耗。”冯若瑶将半片凤尾纹按在他掌心,“或者问问苏贵妃,她宫里的孔雀为何少了尾翎。”她转身时,陌刀挑落赵启渊腰间玉坠,羊脂白玉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裂痕里渗进暗红血丝。
更鼓声穿过三重宫墙,那沉闷的鼓声在夜空中回荡,赵启渊盯着地上碎玉,突然发现裂纹走向竟与陌刀缺口完全契合。
他弯腰拾起玉坠时,冯若瑶的战袍己消失在朱红宫门后,只余刀鞘扫落的柏叶盖住假山后那抹仓皇逃窜的金色裙角。
御书房里,龙涎香混着墨汁的苦涩气息弥漫开来。
赵启渊将碎玉按在密信边缘,朱砂痕迹完美重合。
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出冯若瑶挺首的脊梁。
“兵部密信用的是岭南竹纸。”他指尖划过信纸边缘,那纸张的光滑质感在指尖流转,“去年漕运受阻,这批纸本该存在户部库房。”“七月十六日夜暴雨,朱雀门值守记录显示苏贵妃的贴身宫女持金令出宫。”冯若瑶从袖中取出潮湿的账册,那账册带着雨水的凉意,“这是那晚承运门货物清单,其中三车‘药材’用的正是户部封条。”赵启渊的指节在黄花梨案几上敲出沉闷声响。
窗外掠过禁军的火把,光影扫过冯若瑶颈间结痂的箭伤。
他突然抓起她握刀的手腕:“那个突厥军师,为何偏偏死在你刀下?”“因为他想咬破藏在第三颗臼齿里的毒囊。”冯若瑶翻过手腕露出虎口处的齿痕,那齿痕带着一丝刺痛,“周侍卫可以作证,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位御医。”
更漏声滴到第三格时,那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赵启渊突然将虎符扔进炭盆。
青铜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声响,映得他眉间那道疤痕格外狰狞:“明日早朝,朕要你交还北疆兵权。”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浓雾,那清脆的梆子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响亮,冯若瑶跪在汉白玉阶前接旨。
朝阳刺破云层时,工部尚书突然出列:“禀陛下,幽州军粮账目有蹊跷!”他捧着的账本上,冯若瑶的朱批旁赫然盖着北疆大营的狼头印。
“这些粟米本该上月运抵潼关。”赵启渊翻动账册的手突然停顿,“冯将军对此作何解释?”“请陛下查验粮袋封泥。”冯若瑶解下佩刀,“北疆用的赤土产自河套,遇水会泛出赭红色。”她刀尖挑起殿外雨水,泼在账本夹页的泥土样本上,果然泛起血色波纹。
百官骚动声中,冯若瑶瞥见角落闪过半截云纹衣袖。
当她追出宣政殿时,只拾到片沾着松烟墨的槐树叶——这种墨香,她在三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卷宗上闻到过。
冯若瑶捏着那片槐树叶,手指轻轻摩挲着,心中满是疑惑和重视,这个新线索或许会揭开一个更大的秘密。
她紧紧地握着槐树叶,仿佛握住了一丝希望。
戌时的更鼓响起时,冯若瑶正在擦拭陌刀。
周侍卫突然翻窗而入:“将军,赵谋士的暗桩在城南当铺出现。”他掌心里躺着枚生锈的铜钱,边缘刻着细小的凤尾花纹。
“准备便装。”冯若瑶将铜钱按在案上,“去查查三年前进士科的墨卷存档......”话音未落,宫墙外突然传来嘈杂。
十二名金吾卫举着火把破门而入,为首的捧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人偶心口处贴着明黄符纸,赫然写着赵启渊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