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琢蓁不动声色地将那碗药喝尽,递给她,继续说道,“那他有没有和你提过,我姐行事光明磊落,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对,她不是你,她不会站在颜戈啸身边鞠躬尽瘁,更不会诱骗我喝下这碗毒药。”
李清月稍微顿了顿,神情闪烁,嘴唇哆哆嗦嗦,没有多说半句话,转身离开客房,就像喻濯染一样,离开得干干净净。
今夜有罕见的月食,胡丹与铁骑蔡将军守在外围,李琢蓁被人带至高台,四肢被铁链锁在原地,他擡头扫视全场,只有他和颜戈啸两人,李琢蓁明显一脸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样子,继续若无其事地等在原地。
颜戈啸双手反覆做成覆杂结印,念咒风起,暗影遮月,被绑在阵内的李琢蓁感到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咬牙硬挺,颜戈啸持剑过来,一把刺进他的胸膛,血液滴入板面镌刻的纹路,李琢蓁冷道:“费尽心思追杀,摧残我,让我喝那碗降灵药,就是为了削弱言灵方便转移么。”
颜戈啸平静说道:“言灵在你这里根本发挥不到它真正的用处,还不如为我所用。”他拿出藏于袖内的那支莲花锥子,果然李琢蓁被捕入狱的第一个晚上,沧海便又回到了颜戈啸手里。
颜戈啸执起锥子毫不顾及刺进了李琢蓁的喉咙,下手极快,出血速度都没反应,颜戈啸嘴唇微动,密麻长远的古老咒语显现于他们周身后逐渐筑成一道金色屏障。
李琢蓁只觉得心脏处那股温热由下而上经过咽喉钻出嘴里,最后凝结成白色光团涌进了颜戈啸胸口,自言灵出体后,他察觉到自身浑身灵脉损耗严重,这大概就是转移主体的代价,反观颜戈啸,拥护他周身的瑞气确实暂时消散了。
他慢慢露出一抹冷笑,就在刹那间,护在高台外的胡丹和蔡将军如中邪一般忽然出现,前后夹击颜戈啸,持剑刺穿胸膛。
颜戈啸正面受击,厉声命令他们住手,以手斩断剑刃,被迫后退半步,眼神如冰盯着前方的李琢蓁,带血的嘴角弯起来:“你知道这点程度杀不了我。”
捆绑李琢蓁四肢的铁链已被唐玉解开,他走在颜戈啸面前,那么居高临下,淡淡说道:“但鸠翎毒足够你痛苦一辈子了,我们后会有期。”
颜戈啸通晓他的能力,早委派异域法师借着咒术封印了他自身言灵,不过被封印之前,他对胡丹等人使出的催眠言灵术仍有效用,他要在颜戈啸最为脆弱的时候下毒,让他求死不能。
唐玉当场斩断了胡丹蔡田二人的狗头,李清月来见陛下,却见高台异变,连忙喊来京城铁骑护驾。
铁骑兵急迅而来,犹如巨石撼动地面,唐玉捡起跌落在地的沧海,告诉李琢蓁是时候撤退了。李琢蓁却一动不动盯着将颜戈啸护在身后的李清月:“阿姐,和我走。”
李清月红着眼摇头:“我不会离开陛下,我也不是你的姐姐,我只是陛下做出来的傀儡。”
不知是转移咒的原因还是李清月的这句话,李琢蓁就地吐了口血,他捂住胸膛的伤,最终被唐玉强行带离城主府邸。
近两日身在封梁,处处听人议论,说陛下微服私访至此,却遭前朝党派深夜刺杀,如今虽已苏醒,身子却大不如从前。
喻濯染想到李琢蓁毅然拒绝他的那个晚上,大黑因此出言红牌警告:“禁止干涉支线剧情发展,倘若李琢蓁答应离开,导致支线合并主线,残缺的反派位置由喻先生你填吗?”
喻濯染没有回答,但心里清楚李琢蓁的执拗脾性,最后他也确实没有答应和自己离开。
后来系统决定将脚本数据回归正轨,因此替换了主角团的记忆,陪伴主角经历的封梁之行及棺舍寻书,他们的记忆里不再是李琢蓁这个人,而是顾陈陆,而对李琢蓁的印象,大多停留在铜山里那个沈默寡言的段珍师弟。
喻濯染难免有些不快,毕竟哪有攻略半途被人截走的道理,大黑却说来日方长,只不过再见之期,怕已经是敌我双方,水火不容了。
他与弟子同行前往总督门,站在街道旁的喻濯染失神片刻,裴璇玑转身喊他,喻濯染擡眼望去,恍惚间似乎看见人海里缠着绷带满脸狼狈的李琢蓁,那张脸亦是平静地望着自己,可惜人影幢幢,一眨眼没了踪迹。
喻濯染追过去,没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