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垂下脑袋,掩饰眼底的痛楚,趴在床上默不作声。
“世子,属下已命人熬好汤药,您且喝了药再歇息吧。”
五竹将药碗递给他。
秦安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世子!”
五竹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心疼不已,连忙取出帕子擦拭他唇边的药汁。
秦安看着手中空碗,目光幽深而平静。
“这不是没死,哭什么。”
“世子.......”
五竹心疼开口。
“放心,我很快摆脱她们了.......”
“好,五竹相信世子!”
虽不清世子所言何意,但五竹相信世子日后定能摆脱如今的厄运。
翌日。
秦安醒来时,已是晌午。
窗外阳光明媚,暖风徐徐吹拂而入。
他撑着坐起,掀开薄被,发觉后背缠绕的纱布早已拆掉,取而代之的是新换的膏药。
他微蹙眉头,今天未去给祖父问安,祖父应该不会起疑心吧。
正想着,五竹端着食物和汤药推门进屋。
秦安吃了几口食物,将汤药一饮而尽。
他将汤碗递给五竹,六耳便进门禀告:
“世子,苏小姐在院外,说是来看望世子您。”
他知晓世子跟苏小姐之间的事,所以将人揽在院外,这才跑进来询问世子的意思。
秦安闻言并未抬眼,接过五竹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嘴角。
便声线平缓道:“不见,就说我未醒。”
实则内心酸涩不已。
她和他之间为何还要牵扯。
相见如路人不行吗?
“喏。”
六耳连忙跑出了屋,但很快又跑了进来屋来。
倒是他手中多了一个精致锦盒。
“世子,苏小姐强塞给奴才,奴才没法这才替您收下......”
六耳悻悻地缩着脖子,生怕惹了世子不悦。
秦安扫了一眼锦盒:“罢了,你放下吧。”
六耳将锦盒放在桌上,这才放心退下。
秦安盯着锦盒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明目张胆地在国公府给他送东西。
就不怕裴焕,或是裴钰瞧见,跑来找他麻烦吗?
苏柒,你到底有没有心?
五竹见世子神色不对,见状拿起桌上的锦盒,请示道:
“世子,让五竹将这锦盒送回顺安侯府吧。”
“不必,出了这个院,外面全是国公府的眼线,瞒不过任何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秦安叹了口气,看向五竹手中的锦盒:
“打开看看是何物。”
五竹依言打开锦盒,顿时愣住了。
锦盒内不是什么珍贵药物。
竟是——
一块羊脂玉佩,雕刻工艺十分精湛,上面赫然写着“安”字。
“世子!”
五竹皱眉,不由猜测:“这苏小姐到底存着何心!?”
莫不是要换着法子害世子!
还是说,苏小姐对世子还念着旧情?
秦安眸色微动,指腹抚摸着冰凉剔透的玉佩,低笑一声。
随即,他将锦盒盖合上,递与五竹:
“你拿出去卖掉,换些银钱与六耳分了吧。”
扔了怪可惜,还不如让他们开心下。
而他记忆里,苏柒从不曾送过什么贵重的礼物。
倒是他,每次路过市集,瞧见稀罕物件都会买来送给她。
每每看她开心的笑脸,他也会跟着喜不胜收。
但如今,只觉得讽刺。
若她有意将玉佩还于他,大可一开始派人送来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