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哭的?”
魏正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曹节,剑眉微蹙,语气里也放软了几分。&??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他抬手替她擦拭泪痕,却被对方躲开。烛火映得曹节眼角的泪珠像碎钻般发亮,衬得这张曾经母仪天下的面容愈发楚楚可怜。“你若能生下一儿半女,那也是带着曹家血脉。”已经起身的魏正索性在榻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在山阳公府邸里搜到的汉白玉璜。成色极好,于是便落到魏正腰间。“再说了,你父亲把你嫁给刘协是为了控制他,你兄长曹丕直接废了刘协另立朝堂。他们手段高明是高明,可曾问过你愿不愿意困在这金丝笼里做个摆设?或许在他们的眼中,你只是个没有生命的工具。”事到如今,魏正也只能把仇恨尽可能的转移。曹节的哭声渐低,指尖紧紧攥住绣被,指节泛白。她抬眼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男子,对方眼中倒映着烛火,明明灭灭间似乎比当年的汉献帝多了几分烟火气。而且那种霸气纵横的姿态,和畏畏缩缩的刘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就阿翁当年可以和之比拟吧。只不过,对方体量高大,比阿翁帅气多了......“你若恨他们......”魏正忽然凑近,声音低沉如琴瑟拨弦,“他日我北伐中原,定叫那些苛待过你的人都付出血债。你若还念着曹家血脉......”魏正嘴角微勾,指尖划过曹节的下颚,“有你在我身边,只一句话,也不至于让曹家人丁凋零。”“你就这么有信心?不是曹家杀了你。”曹节哽咽中问道。“曹家若能打到这里,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魏正霸气嗤笑,“我不过一县之长,就敢横行中原,团灭虎豹骑,杀蒋济,有谁挡得住。?g′o?u\g+o-u/k/s^./c′o-m/现在坐拥四十万口,还有谁能挡得住?”“大汉皇后就这一点价值?”曹节默认了对方的话,声音带着哽咽,却比先前多了几分锐利。魏正忽然站起身,袍袖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曳。他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月光,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皇帝都没有用,何况是皇后。这世上哪有什么忠心耿耿?大臣们看着玉玺山呼万岁,不过是玉玺能换得功名富贵。如今大汉气数已尽,曹魏的天下也是你父亲一枪一戟打出来的。你以为那些哭天抢地的老臣,真的在乎你这个皇后的死活?”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耳尖微微发烫——毕竟身上还残存着对方的香味,此刻话语这般直白的剖白,终究是伤人了些。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落地的声响,转身便看见曹节披散着长发立在榻边,月白色中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颈间几点红痕。“接下来,要妾身做什么?”“妾身”二字从这曾经贵为皇后的人口中说出,比她的眼泪更叫人惊心动魄。魏正忽然上前半步,握住她冰凉的手,烛火在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在屏风上拉得老长:“在人前,你是我南乡侯府的妾室,只管安心做你的富贵闲人。或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人后......”魏正声音忽然低哑,“你是我魏正心中的大汉皇后,是这乱世里最不该被辜负的人。”曹节猛地抬头,撞见他眼中翻涌的火光。这个总在沙盘前算计到深夜的男子,此刻像个毛头小子般热烈。这世上真有人会把她当作活生生的人来疼惜,而非玉玺的招牌?“孝献皇帝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皇后。|?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皇帝死了?那就是太后。你想做谁就做谁。可以做宣太后芈月,也可以做帝太后赵姬......”“芈月?”曹节忍不住破涕为笑,“你把自己比作义渠王?啊!”义渠王?!魏正望着她眼中的星辉,神思忽然有些混乱。初见时,她端坐着,凤冠霞帔映得整个人像尊玉像。但随即被魏正的麾下将之崩塌。但之后,她依旧是那副高冷的姿态。回想起史书上,寥寥数字,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写照。而如今眼尾微肿,发丝凌乱,才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错了,”魏正忽然轻笑,将曹节拦腰抱起,榻上的锦被凌乱间露出半截雪白的脚踝,“我可不是义渠王,我是嫪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