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作响。
夏侯儒刚要卸甲歇息,一名斥候浑身是汗地闯入帐中:“报——蜀人已过雉县,正往方城隘口而去!”过了雉县——那里是进入伏牛山区的咽喉要道。一旦蜀军越过,便可直插南阳盆地与司州的交界。“这群疯子!”夏侯儒猛地站起身,铠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们难道真想凭数千轻兵,硬闯洛阳?”本想着紧紧跟随蜀军,迫使他们出乱子,然后寻机给予致命一击。可谁能料到,对方一路狂奔,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如今两方倒像是在比赛行军。他盯着地图上蜿蜒的山路,忽然想起胡质此前的提醒:“蜀人着白袍、焚舟船,已是不顾退路,必求速战。”此刻蜀军一路狂奔,竟将他的八千追兵甩在身后,倒像是刻意引他深入山区。“传令全军,四更造饭,五更开拔!”夏侯儒抓起马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是追上泰山之巅,也要咬断他们的尾巴!”帐外,士兵们的脚步声与马嘶声交织成一片。看着夏侯儒大军开拔。宛县城头,晨曦给孙宏的玄色官服镀上一层冷金。他望着夏侯儒大军扬起的尘雾,手指缓缓摩挲着腰间刻有孙氏族徽的玉珏,嘴角那抹冷笑愈发森冷。“父亲说得对,荆豫都督终究是个武夫。”孙宏他忽然转身,对身后缩着脖子的郡丞说道,“荆豫都督无能,致使蜀人如入无人之境。唯恐他人立功,只令各地禁闭城门,致使马匹辎重大量丢失,斥候汇报难行......都督又令我等坚壁清野,不得勾连。”郡丞看着孙宏眼中跳动的狡黠,忽然想起数月前随太守进京时,见过孙资与司马懿密室长谈的场景。那时老大人曾说:“征南都督,优柔寡断,此地正是吾儿之机。”此刻城头的灯笼被山风吹得明灭不定,映得孙宏面上忽阴忽晴:“马匹大都丢失,只能给夏侯将军一些驽马,各地奏报不及时,也是这个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