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袍将士在伏牛山东麓的山谷中蜿蜒行进。′2*c′y/x~s\w/.?o`r*g_
山风卷着红叶掠过甲胄,车马碾过碎石的声响与牛羊的低哞交织。魏正骑在青骓马上,羽扇轻摇间扫过队列中满载粮草的辎车——那些从新野、宛县仓促收集的物资正堆得老高,车辕上还缠着未及扯下的曹魏军旗。“君侯,那夏侯小贼一路跟随,我们何不设伏将之灭杀,如此也能震慑曹魏!”王训策马靠近,腰间环首刀的穗子随着坐骑颠簸甩动。他望着两侧起伏的山势,目光扫过密林中隐约可见的制高点,手不自觉按上刀柄。魏正并未立刻回应,反而侧头看向身后的邓星:“邓星,你来言说。”少年应声策马向前,白袍在风中扬起利落的弧度,他先恭敬地向魏正揖首,方才开口,声音沉稳:“夏侯儒虽率军追击,但每日派出的斥候足有百余人,且多走山道两翼。我军若在这峡谷设伏,敌军斥候极可能提前察觉箭簇反光或马蹄松动的石土。”王训拧紧眉头,手指敲了敲马鞍前的青铜兽面纹护手。他忽然瞥见邓艾骑马行在辎重队旁,连忙扬声问道:“邓艾,你怎看?”邓艾猛地抬头,结巴的毛病因急切更显明显:“某、某、某等若、若、若此刻设、设伏,敌、敌必、必退——打草惊蛇。`s·h`u*w-u-k+a*n¢.`c?o?m!”“打草惊蛇,那还是要设伏?”王训有些不解。费祎策马从后队赶来,听到此处颔首补充:“士载说得是。夏侯儒谨慎如老狗,恰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收缩阵型。我军若急于求战,反会让他龟缩不出,如此也拖延我军北进速度。”他望向远处渐窄的谷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但我们需时刻做好设伏准备,只要时机一到便可。”邓星道:“时机未到便继续赶路,时机若至便雷霆万钧!”王训一拍大腿:“可如何断定时机到了?”闻言,众人都看向魏正。魏正终于开口,羽扇指向北侧渐高的山势:“我军一路急行军,沿途有疲惫的牛羊便直接宰杀,速度可谓卷甲而行。夏侯儒一路跟踪,速度更快,他麾下斥候虽然多,但每日来往三四百里,便是铁人,也坚持不住几日。到了山地之中,路途崎岖,斥候还要如此驱使,早已怨声载道。待他斥候疲惫不堪之时,我军再行加速,他必轻甲前来......”听到这里,王训恍然:“先要累死他的斥候耳目。”魏正微微颔首。如此麻烦,他也不想啊。-2/s¢z/w`./c+o-m′原本他也没有想到夏侯儒,在毌丘俭和文休大军已经丧尽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调八千精锐出城。而且貌似还采取当年项燕对付李信的策略来对付他。熟读史书的魏正,对这些东西还算很了解的。这其实也是他能够用兵如神的一个原因,就是有太多的参考案例。在察觉到夏侯儒的意图之后,魏正的打算就是继续进军,然后设伏,覆灭夏侯儒这支生力军。只是,让魏正无语的是。但是这些人,怎么都很聪明的样子。记得前世看三国演义,甚至看一些正史,设伏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随随便便便能坑杀对方大军。但为何到了他这里,难度就提高了呢?他早就想设伏了,可原本新野宛县一代都是平原。过了宛县,他本想走博望去叶县,可夏侯儒斥候不断,根本找不到机会。 于是改道走雉县,传过伏牛山东麓,就是为了设伏。毕竟他想搞大动作,必然要先清剿掉夏侯儒这支生力军。进入山麓之后,他终于放慢了步伐,当然,也是相对平原行进时放慢。然而,夏侯儒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却是更加小心翼翼。既然如此,魏正自然不再纠结,而是继续一路前行。虽然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但魏正却总能根据变化,不断的调整方案。这其实也是他刚穿越过来就展现的能力。想当初他带着魏延一路去拜访各个将领,魏延的自矜导致的各种不靠谱事情发生,于是魏正不断的修正方案,最终其实获得了比预想还要好的结果。“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酉时前必须穿过分水岭——让夏侯将军看看,什么叫‘白袍过处,昼夜兼程’。”“哈哈哈哈!”众将大笑。马蹄声再度响起,辎重车的轮轴在石路上碾出深深的辙印。阳光穿过树梢,在白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