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鼻音,闷闷的。云垂野对着半开的窗户吹了点风,这会儿后知后觉自己的莽撞了:“你已经睡了吗?”
“没,”花欲燃吸吸鼻子,“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在喝水,不小心呛到了。”
“哦……”云垂野抠裤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说?直接问花欲燃他和闻煜的过往吗?花欲燃会告诉他吗?他这样提问,是不是太激进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花欲燃先开口:“有什么事情为难你了?”
“燃哥,”云垂野想问他和闻煜的事是不是真的,想问他是不是喜欢闻煜很久,想问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你会不会唱生日歌?”
“嗯?”花欲燃也没想到这一出,听起来很惊讶。
云垂野沿着墙蹲下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膝盖上,垫着下巴。这个姿势让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也可能是他说这话时本来就带着小心翼翼:“院长妈妈说她带我回来的时候,我身上留着名字和生日的。过零点就是了。”
花欲燃闻言看了一眼日历:“23?”
云垂野闷声:“嗯。”
“你打电话来,就是想听我唱歌?”花欲燃那边有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在穿衣服,云垂野听见他极低地叹气声,随后是一阵窸窣,夏令新的声音闯进来,“燃哥这么晚了干嘛去?”
“出去一趟,”花欲燃话音落下后是关门声,他像是才想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在房间?”
云垂野指尖无意识摩挲布料:“房间有个小阳台,我在阳台上。”
“嗯,早点进房间,别着凉。”花欲燃应道。
他那边有电梯声,云垂野眨眨眼:“你是不是来找我?”
“不是,”花欲燃沉吟,像是在措辞怎么说,“我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在小夏面前唱歌,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唱。”
为了给他唱歌大晚上跑到外面去?云垂野嗓子有些紧。忍不住清嗓子:“也丶也不是一定要你唱……”他只是想和花欲燃说会儿话,随便说什么。在风声和漆黑的夜里,花欲燃温润的声音让他心底发烫。
花欲燃好像笑了一下,极轻极快,云垂野不确定是不是幻听。他下巴搁在手背,眨眨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眼睛,含糊着说:“你说句生日快乐吧燃哥。”
“生日快乐,”花欲燃那边的风声好像小了,他不说话,云垂野似乎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快进屋,别着凉了。”
“哦,”云垂野站起来拍拍裤子,进屋时和江云暗打了个照面,“我先挂了。”
见他挂了电话,江云暗才开口:“终于舍得进来了,我以为你冻晕在阳台了呢!”
“那得上新闻了。”云垂野弯腰拿衣服准备洗漱。
江云暗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也是。”他忽然想起最近总是刷到的看广告给角色补窗户的游戏,又说:“实在不行我看广告复活你。”
云垂野抓起枕头丢过去:“你有病!”
“开玩笑都不行吗?”江云暗接住枕头,想起什么,“你知不知道老四干嘛去?”
老四指的是夏令新,几个人熟悉之后用年纪排了大小,没人敢叫云垂野老三,喊温如玉老师丶巫钟越小巫,大家都习惯了。只有江云暗和夏令新,一个老二一个老四,越叫越顺口。
“他?”云垂野回忆着,夏令新和花欲燃是一间,“他不在房间?”
“说是陪燃哥出去了,”江云暗单手拿着手机,指尖滑动,嘴里嘀咕着,“这么晚了还出去。”
云垂野攥紧衣服,很快又松开,一言不发进了浴室。他洗完已经是凌晨了,江云暗盘腿在床边打游戏。他穿好衣服,把毛巾盖在头顶,准备给自己倒杯水。
江云暗头也不擡让云垂野给他也倒一杯,全然不知自己刚刚随口说的话让面前的队长多心绪不宁。云垂野倒了杯水放他床头柜,一声不吭回身又倒了一杯。
“我靠云垂野你想谋杀我!”江云暗大叫着放下水,“还好我没喝,你是何居心。”
云垂野面无表情,想起他说夏令新陪花欲燃出去,声音都没了起伏:“多喝烫水,对身体好。”
“我呸!”江云暗冷笑,“你不至于因为老四陪他出去就不高兴吧?”
“不至于,”云垂野重新塞他手里一杯水,“就是不爽。”
“不爽你拿老子出气。”这回水温倒是对了,江云暗灌下一大口。
有人敲门,云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