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你料事如神,想必知道我来是要问什么。其馀的,你无需多管。”
铃杏刹住一连串的话,憋得嘴都歪了。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排斥的神色,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好吧,我不管你。但我还是想建议你要好好吃饭。”说到这里铃杏顿了顿,找了个自以为肯定不会触怒他的立场,“不然曦凰会心疼的。”
不料这正正戳中了司阎的痛处,他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神色转变得更加阴霾,看铃杏的眼神森寒得似要冻死人,冷冷开口:“闭嘴吧。”
铃杏:“……”
司命星君:“你就别刺激他了。”
铃杏:“好吧。”
根据司命星君的提示,铃杏清了下嗓子,拿过桌上的那个竹木签桶,然后推到了司阎手边。
“你的命签。”铃杏说,“抽一支。”
司阎的手指动了动,几秒后,才鼓起勇气似的很小心地抽了一支签,递还回去。铃杏很装地慢条斯理从他手里接过,低头,凝神一看。
靠,上面什么都没有啊。铃杏楞住,司命星君很及时地补了句:“你再仔细看看呢。”
铃杏凝神再看,上面慢慢浮现出来金色的蝇头小字,诉了司阎的平生和结局。她越看,脸就越发地沈,最后连对面的司阎都咽了下口水。
“星君……”他很不安地拖着尾调,像是在害怕,轻轻地问,“我们这辈子会有结果吗?”
旁边还有几个算卦的摊子,桌前也有年轻人问同样的问题,但多半是姑娘。只有他这么个男人委曲求全地坐在这里,比那些姑娘还要紧张。
铃杏却说不出话来。
司命星君叹息着,道:“告诉他吧,这本就该由你亲口告诉他的,这世间也唯你有资格说。”
於是铃杏垂眼,盯着桌面,直言道:“你会为她而死,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仿佛那断头的刀铡终於落下,刑犯松了最后一口气,不再提心吊胆了。司阎了然地点头,没有任何要崩溃的样子,只问:“那下辈子呢?”
这辈子不行,下辈子也可以的,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也好。只要爱他就好,只要有那么一刻是爱他的就好。他对爱是那样贪婪的一个人,可此刻,他愿意无条件地向命运妥协。
拜托你,拜托你……
他真的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
可铃杏很轻地哽咽了,遗憾地说:“下辈子也不会。”后来的司见月,也没得到一点点的爱。
司阎蓦地呼吸急促,低下头,肩膀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铃杏都以为他要掉眼泪了,却见他疲惫又平静地,慢慢擡眸。
“我知道了。”他说。
铃杏目送他的背影踉跄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双眼放空地瘫坐在椅背上,很是惆怅。这两辈子的坎坷,并不是只有司阎觉得难过而已。
司命星君从暗处走出,掀开她的幂篱,那张脸已是泪流满面:“知道为什么要你戴这个了?”
铃杏恍惚地答:“知道了,呜。”
“好了,收一收,我有好消息要说。”司命星君在旁边坐下,将手帕丢到铃杏脸上,让她擦。
铃杏却还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四十五度角仰天泪流,“这么好的一个乖宝宝,我居然不识好歹,看上薛遣淮那种没有心的狗男人,我真他妈是个混蛋啊,你能懂我吗?你成过亲吗?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下凡来历情劫,你的劫呢?”
“笨蛋,我的情劫已经历完啦。”司命星君笑眯眯地说,“你和太子司阎的情劫也快历完了。”
“……”
铃杏一骨碌坐直了,“什么意思?”
“你是丶你是说……”
神仙所历的情劫似乎总有个三生三世,铃杏身在局中,还道若是自己断不会这般套路。但此时此刻,铃杏竟生出无限渴盼,希望也有第三世。
“命签上写你和他这辈子没结果,下辈子也没结果,可现在是第几世了?”司命星君说。
她笑,“你想想呀。”
铃杏的眼睛亮起光来,神女曦凰和太子司阎没结果,问剑宗的天上月和季大小姐也没结果,可她这一世都重生了,那不就是——
第三世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铃杏匆匆站起身来,把幂篱摘掉,就要离开,“我该怎么做?”
司命星君忙拉住她,道:“别急,这里还没有结束呢。薛遣淮无法干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