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不堪言,估计一半喝进了胃里,一半呛进了肺里,最多解解燃眉之急,也不知能撑上几日。
拂柳过来瞧了眼,有些担忧,道:“这……他一身的伤,能受得住吗?要是真的死了,恐怕我家小姐要发怒的,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大夫叹了口气,“我尽力了。”
拂柳不买下他,胡老四怕是也要弄死他的,如今看来,只能祈祷季大小姐怜他凄苦吧。
司见月喝完了药,似乎精神了些,不再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他脸色苍白,垂眸不语,任由下人牵着到了季大小姐的房里,跪在柔软的绒毯上。
“安分点,我家小姐喜欢听话的。”拂柳不放心地叮嘱着他,然后才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司见月低咳几声,擡起眼来。
房里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种种陈设都是镶金嵌玉的,在昏黄的烛光下闪闪烁烁。檀木作粱而玉作灯,鲛纱制成的绣帘薄而轻透,随风舞动,静悄悄的窗外星沈月落,蝉鸣鹊语,宁和而安详。
气氛确实很好,当然,如果没有桌上摆放的那些刑具的话,那就更好了——真是见鬼,这种阴损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女孩子的闺房里?
沾了盐水的皮鞭丶粗糙结实的麻绳和丝带丶奇奇怪怪的蜡烛丶还有一段长长的白布……
什么意思?
司见月蹙眉不解,默默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他都快要跪不住了,药效一过,司见月竟又昏昏欲睡起来。然而房门突然传来吱呀的响声,他顿时惊醒,勉强地跪直了身。
铃杏姗姗来迟,从后面看,只能看到少年清瘦而倔强的背影,始终不曾回过头来。
因为拂柳让他跪着。
所以,他只跪着,没有别的动作。
铃杏好像嗅出了房里的药味和血腥味,脚步顿了顿,才继续走向摆放着各种刑具的桌旁。她先是拿起了那段白布,握在手里,站在了少年身后。
铃杏问他:“怕不怕?”
司见月没有言语,极轻地摇了摇头。铃杏便将那段白布绕过了他,慢条斯理地蒙住了他的眼。
视觉被遮挡了,五感也就敏锐起来。
他微微侧头,听她说话。
少年面如冠玉,以白布覆眼,更衬秀挺的鼻梁高而清俊,唇不点而赤,显出几分妖冶的美感。他乌黑的碎发贴在额前,些许凌乱,些许冷淡。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可这张脸实在蛊惑,连见多识广的铃杏都心跳漏拍,莫名觉得他很亲切。
仿佛……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铃杏歪着头想。
司见月感觉到她的注视,带着炙热的打量,和冰冷的轻蔑,总之算不上友善。他低下头去,一缕乌发落於肩前,黯然又沈默的模样像只小狗。
“你看起来乖乖的,我很喜欢。”铃杏决定放弃粗糙结实的麻绳,改为比较温柔的丝带,接着在他面前蹲下了身,牢牢地捆住他的双手。期间他也很配合,任她摆布,“你叫什么名字?”
司见月还是摇头。
铃杏恍然,“啊,忘了你不会说话。”
少年蒙着眼,双手被覆,跪在地上的时候也是清清冷冷的,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折辱,反而极为平静丶顺从,透过眼前朦胧的白色,低头看她。
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她。
只是模糊,难以分辨。
铃杏回身坐在了美人榻上,欣赏着他清冷而昳丽的脸庞,想象着他动了情后可能会有的神色,是怎样的求饶和挣扎,以卑贱的姿态,求主人的爱抚。
“过来。”
司见月依言过去,跪到她的腿边。铃杏像今日对洛子唯做的那样,伸出手去——
“舔我,会不会?”
司见月睫羽轻颤,低眉俯首,没有犹豫地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吞进又吐出,细细地舔舐着。
铃杏像猫儿一样眯起了眼,弯弯似月,漾着愉悦的水光。她赤着足尖,被舔到兴奋的指根时,突然伸了下脚,正正中中地踩在了少年的腿间。
司见月没忍住闷哼了声。
她……她故意的。
好在铃杏的力道不重,只是轻踩,近乎是在摩擦地用脚去揉按丶碾压,似乎找到了什么特别新奇的玩具。他也不躲,任她玩弄,呼吸渐进沈重。
想活。
所以不能反抗她。
司见月感到嘴里的抽离,指间的银线揩在了自己肩头,然后细致地擦着。身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