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见月仍是沈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铃杏感到掌下传来湿润的水意,像是有条滑溜溜的小蛇缠住她的指根,细细地舔舐着她掌心交错的纹路,像是讨好,又像是挑逗。
铃杏危险地眯起眼睛,有些不悦。
她缓缓移开了手掌,抚着司见月的下颌,然后坐在了少年的腿上,固定住他的身体。
迎着司见月清澈干净的目光,铃杏轻笑着命令他道,“张嘴,我教你个好玩的。”他一向听话,还真的以为这就是奖励,谁料将将启唇,铃杏竟粗暴地用修长的食指径直捅了进来!
“唔!咳咳!!……”司见月只觉喉咙一痛,口腔里的软肉似乎被指甲划破了,渗出点点血腥味,胃里也翻山倒海地抽搐起来,他痛苦又惊慌地扶住床边的矮柜,痉挛地蜷缩着,下意识要往后躲去。
可铃杏死死掰住他的下颌,让他避无可避,食指更加过分地在他口腔中搅动。司见月受不住地咳喘着,涎液也无可控制地分泌,甚至开始干呕。
“咳咳咳………”
铃杏动作不停,右手却往下探去。
司见月的体温迅速升高,浑身都发起烫来,白皙的皮肤泛起薄红,像深林沼泽中糜烂又艳丽的花朵,又似悬崖峭壁上被逼得迎风颤抖的困兽。
理智被她一丝丝抽走,手肘下少年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可铃杏不愿放过他,狠狠地摁压,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如此难过,心脏也不堪重负地抽痛起来,因为缺氧或者别的什么,他脑中一片空白。
司见月的意识逐渐沈沦,他觉得好委屈,不争气的液体又从眼角滚滚而落。他不明白,铃杏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是他不乖,还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别怕,跟我来。”铃杏低声安慰着,轻轻抚过他腹肌上贲张有力的线条,和他紧攀在床沿边用力得发白的五指,最后才探进了那片白色的布料里。
司见月已经很痛苦了。
直至冰凉的藤蔓温柔地缠住了滚烫,他猛地从喉中溢出一声闷哼,沸腾的泪意险些喷洒出来。他情不自禁地咬住了铃杏的食指,却又不敢用力,只能克制地在齿间厮磨着,发出哼哼唧唧的低吟。
他好似落进了无妄的汪洋火海,完全不知该怎么活下来,稍有不慎就会溺死,只能紧紧地贴住铃杏才得以喘息,像块漂泊不定的浮萍,任她摆布。
随着她起,随着她落。
司见月从未有过这样新奇的体验,时而冲上九重云霄,时而沈入万丈深渊。他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更多些,但他可耻地很喜欢这种感觉。
原来是奖励。
但铃杏永远点到为止,指挥着那根藤蔓让他虽然不至於在痛苦中死去,却将他吊在火海上反覆炙烤,明明即将可以救起他了,又狠心放开了手。
原来是惩罚。
司见月煎熬地蹭着她的手,清冷的眉眼间是凄凄艾艾的哀郁,摇尾乞怜,“别丶别这样,我疼……”
“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见他还不肯说,铃杏只好换了个问题,同时收回食指,带出丝丝粘腻的银线,轻柔地替他擦了擦破裂出血的唇角。
司见月凤眸溃散,竭力聚焦着视线,面前少女的脸上是盈盈笑意,却用这样残忍的手段,轻易便掌控了他的生死,与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是……是曦凰吗?
不,她才不会这样做……
那是谁呢?
司见月有种荒诞的背叛感,若不是曦凰,那还有谁能让他甘愿交付一切呢?不,不对……他不该贪恋的,他生是曦凰的人,死是曦凰的鬼!
他颤抖着捂住心口,那里又在抽痛了,是另一半神魂在冲撞,似要破膛而出,将他撕碎。
铃杏扶住他无力滑落下去的身体,吻过他失了神采的眼睛,看着他的瞳色渐渐褪去妖红,转而变得莹润黑亮。司见月终於短暂的清醒过来,但他没有多说,语调低落而委屈,只笃定道:“季铃杏。”
“你是季铃杏。”
可才说完这句话,司见月就像被人重重一击般狠狠闷哼,推开铃杏便偏头吐出一大口血来,胸前绽放出朵朵殷红,险些从床上滚落下去。
铃杏慌忙抱住了他,捞回怀里。
“你怎么回事啊?”铃杏运起灵力给他顺气,让司见月靠在自己肩上,也不敢再逼他了,“问你叫什么不说也就算了,问我叫什么都会死吗?”
司见月不想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