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许听刚吃完肠粉，就见柴叶舟走了过来，不由立马招了招手。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有点热，加上光线太刺眼，五点就睡不着了。”许听摇摇头：“改天有空了，一定得买个遮光帘才行，另外至少还得整个小风扇才好。”

柴叶舟嘴角一抽：“你是打算把休息室当家么？”

“怎么可能。”许听擦了擦嘴，说：“只是偶尔难免在这歇息，不想太将就。反正这些东西也不贵，有空就置办上呗。”

柴叶舟耸耸肩：“我无所谓，打地铺都成，不过这几天是真心热，我也得把落地扇……”

“哎，你没有吗？”许听有些意外：“那你前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emmm，我又没说我没有。”他翻个白眼：“我刚话没说完呢，我得把落地扇翻出来了。”

说完，他往边上一指：“等会说吧，我先去买两屉小笼包吃。”

“去吧。”

没多会儿，柴叶舟便去而复返。

支队食堂虽然不大，人数又多，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怕素质相对较差的，也不好意思，且不敢去插队，秩序自然能维持的不错。而秩序，则是效率的最基础保证，速度自然快了。

把笼子放桌上，他又去打了一碟陈醋、一碟辣椒油，这才坐在许听对面。

“尸检报告出来了。”许听忽然说：“要不要就着尸检报告下饭？”

“你故意恶心我的吧？”柴叶舟嘴角一抽。

“得了吧，”许听翻个白眼：“别说只是听报告，就算老章在你面前解剖，你都照样吃嘛嘛香。”

“嘿，你不也一样么？”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许听说：“虽然尸体看的也蛮多的，早就有了免疫力，但吃东西还是得有些仪式感，我才不会就着那股味儿下饭呢。”

“emmm，被你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倒胃口了。”柴叶舟嘴角再抽，但紧跟着，他就夹起个小笼包，先蘸醋，再蘸油辣子，跟着一口塞嘴里，吃的老香老香。

“我可没能耐去倒你的胃口。”许听嗤一声，跟着说：“我五点左右就醒了，挣扎了一下，六点出头起的床，第一时间就去了法医科。”

“解剖室没人，我就又去老章办公室，结果还是没人，但桌上有一份初步的建议报告，还有张纸条，说他耐不住去睡了，让我看看报告，看不懂的话就给他电话。”

“嗯哼，”许听说话的功夫，柴叶舟已经连续吃掉了三个包子，跟着快速嘬了口豆浆，把包子给顺进去，跟着问：“有什么发现么？”

“重要发现暂时么得。”许听说：“死亡时间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三号，日期没办法更精确了，毕竟水泥柱中的尸体变化，目前研究比较有限，只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还有另一向指标，胃内容物。根据胃内容物数量、形态，他死于末次进餐后二到三小时……具体吃的什么我就不跟你说了，免得你真的倒胃口，总之推测应该死亡于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

“这么说，确定他吃的是早餐咯？嗯，粥之类的？”许听不想说，他自己倒是说的欢：“不，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不会说真倒我胃口……”

说着，他低头瞥了眼笼子，莞尔一笑：“他跟我一样，吃的小笼包和豆浆吧？”

“行了，知道你心大又聪明，还非得刻意说出来，炫耀你粗神经么？”许听撇撇嘴，吐槽一句后就懒得搭理他了，跟着自顾自说：“死亡时间上和封健华他们招供的倒是没有出入，应该却系三月二十二日无疑了。”

“跟着就是死因，机械性窒息，死者呼吸道与消化道中都发现了凝固的水泥块，显然他落下的时候还活着。”

“还有就是dna，嗯，很幸运，他的dna入库了，可以直接确定死者就是何叶平，咱们不必要再找他直系亲属来做亲子鉴定那么麻烦。”

“噢？”柴叶舟愣了愣：“基因库里竟然有他的dna？难不成，他有犯罪前科么？”

说完，他便将笼子里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将顶上的笼子挪开，开始吃第二笼……

“你吃饭速度还真快。”许听感慨道：“和我家以前养的小土狗似的。”

柴叶舟翻个白眼，跟着竟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