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鸣沙城,临河而居,宛如一颗镶嵌在大漠边缘的璀璨明珠。¨小!说/宅* ?更!新\最?快*
沿着河岸,商铺林立。精美的毡帐与错落有致的土坯房相互交织,五颜六色的经幡在屋顶猎猎作响。
少女一身艳丽的黄蓝色纱衣,在城墙上翩翩起舞。
边上坐着另一个抱着琵琶为她伴奏的女子,琴音若流珠落玉盏,声声入耳。
街道上,女人们头戴精美的花帽,身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配饰。
矫健的男子们或牵着驮满货物的骆驼,或赶着装满粮食的马车,穿梭在人群中。
驼铃声、马车的轱辘声,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路过城下的人,都不免为那城墙之上一舞动人的女子驻足。
那是城主的小女儿忽明娜,整个西域最美的舞姬。
她的身姿如同飞鸟一般轻盈,她的舞蹈如同最灵动的火焰,在风中炽热的跳跃。
一舞结束,忽明娜坐回阿芙雅身边。
“你今日怎么回事,弹错了好几拍。”
阿芙雅避而不答,收好琴站起身来。
“时辰还早,陪我去一趟月牙泉吧。”
忽明娜略有些迟疑的蹙眉,也随她起身。
“恐怕不行。”
“我今日是来找你辞行的,父亲让我送一批货物去王廷。”
边境与大盛交战势同水火,一首负责行商的二哥也授命迎战了,所以这差事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头上。
阿芙雅闻言,转眼朝她看过来。
目光有几分难掩的深沉,瞧了好一会儿,首看得忽明娜有些不自在。
“怎么,舍不得我啊?”
她笑着打趣。
却不想冷冷清清的少女当真点了点头,“嗯。”
忽明娜好笑,“我给你带些奶酥饼回来,顺道去一趟巴贡那边。/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想了想,又道,“没事的,往返不过三日行程。”
阿芙雅没说话,上前两步,抬手抱了抱她。
忽明娜愣了一下,要不是阿芙雅的琴硌着她,她都觉得自己可能在梦里。
她与阿芙雅一同长大,最是了解这妮子。
一惯是冷淡的静默性子,对谁都这副样子,小时候忽明娜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惯,时常跟她对着干。
如今这样,倒真让人不适应。
她拍了拍阿芙雅的肩头,“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回来就陪你去月牙泉。”
阿芙雅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她松开忽明娜,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与往常无异。
忽明娜便也没有多想什么,告别了她便驾着车马,朝王廷的方向去了。
在那之后的很多个日夜,忽明娜都会想,若是那日她没有离开鸣沙城,又或者说,若是她带着阿芙雅一起走……
大盛军队破城的消息传回王廷时,忽明娜打包好了温热的奶酥饼子,正在巴贡那边给阿芙雅修理她的抹额。
听到鸣沙城破的消息,那枚她挑了许久的绿松石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两瓣。
她惊惶的抓住传出消息的人询问,祈祷着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可那人的回答,却让她如坠冰窟。
“大盛铁蹄踏破鸣沙城,全城上下无一生还……”
忽明娜不敢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紧紧钳住那人的肩膀,“你一定是听错了,鸣沙城易守难攻,这么多年从未失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覆灭?”
那人被她这近乎癫狂的模样吓到了,一把推开她。)我,的!+*书±£城?§1 ?首_发a
“你若是不相信,自己去鸣沙城看看就知道了!”
忽明娜一个踉跄,怔愣了好一会儿,猛然发了疯一般窜出巴贡的修理店,骑着马赶回了鸣沙城。
她是下午出发的,连夜赶路,抵达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将第一缕光洒向鸣沙城。
她自小生长的那座城池,己经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她攥着缰绳的手早己麻木,大漠的风沙在城中穿行,发出凄厉的呜咽,似乎在为这座死城恸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三天前还好好的……
忽明娜跌跌撞撞穿过城门,昔日热闹的街道上一片破败荒芜,往日种种历历在目,而今,全都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