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瑜把纸巾递给他，“下次麻烦肖先生放水放的走心一些，大水会冲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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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肖以湛在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封辞职信，封面上的“辞呈”二字苍遒有力，肖以湛拿起信封，紧抿着唇，没有打开，随手将它扔在抽屉中。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像是自嘲一般，肖以湛按倒了桌上的相框。

他的桌上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和沈挽瑜的合影，是大学的时候女篮第一次拿到cuba的冠军，他耍小聪明要她和他拍一张照片，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他穿着白色的6号篮球服，而她穿着黑色的6号篮球服，她局促地抱着篮球，对于他亲密搂她肩膀的动作表现得很不适应，而他却笑得很开心，带着赢球的快乐，和得逞的小心思。

另一张是他和李彬阳的合影，是在姑姑家拍的，李彬阳是姑姑资助的大学生，最初创业那会儿，他问李彬阳要不要加入他，李彬阳最初并没有答应，不过，最后也不知为什么李彬阳主动过来问他还缺人吗？

文件在手上停留了数分钟，终究一页都没看完。

“他还在办公室。”于清看到反扣着的相框，伸手将它摆放好。

肖以湛没有抬头，问：“他大概不想见我吧。”

“也说不准。”

“他母亲最近如何？”

“她挺好的。”像是客套话一般的一问一答。

是真的挺好的吗？肖以湛没有再问，反而后知后觉般，“你也是来递辞呈的吗？”

于清将一封信放在他桌上，转身出了办公室，轻缓关上了门。

肖以湛本想把这封信和刚刚的辞呈一同丢进抽屉，却看到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猪”，此时的他对这种小女孩的玩笑并不感兴趣，倍感疲惫地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叠放整齐的信纸，大致浏览了一番，眼眶微微湿 润，拿起抽屉中的辞呈，冲出办公室。

办公室中，白色衬衫，黑色领带的男人仔细翻阅着文件，他的动作很慢，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眉眼，看不出情绪，办公桌面一如主人的性格一般，干净整洁，上面的物品正一件件地减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抽走了他手中的文件。

他没有回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肖总，我觉得这些年应该没有欠下您分毫吧？”

“是我欠你的。”

“是吗？我这里没有借条，不作数。”

“当初为什么要来帮我？”肖以湛的声音沙哑，眼角湿 润，不过，李彬阳看不到，他也不愿去看，因为，看过，怕自己没勇气下决心。

“肖董事长说他资助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实现你的梦想。”语气平静无波。

肖以湛点了点头，“彬阳，祝你快乐。”

只此一句，就让李彬阳无法继续伪装，微微转身开始看下一份文件，双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他怎么可以一点都没变？李彬阳咬紧了下嘴唇，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祝你快乐”是肖以湛最喜欢的祝福语，因为快乐真的太难了。

“你为什么整天板着脸，多笑笑嘛。”初进大学校园的肖以湛迅速成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男生们喜欢和他玩，因为他有趣，篮球打得好，游戏打得好，在女孩子也受欢迎，因为他长得帅，性格好。

而同一寝室的李彬阳却沉默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很好相处，也经常独来独往的，室友说他很怪，也不愿主动接近他，但是有一人不同，那便是住在他上铺的肖以湛，对于这个人，李彬阳是不喜的，因为他真的很烦。

出门打球的时候，总要叫他，就算被拒绝，也还会有下一次。

即便别人和他说你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他也不在乎，分享食物总记得带他的一份，即便知道他并不会收。

上烹饪选修课的时候，兴冲冲地跑过来毫不客气地拿了他盘中的食物，即使不太好吃，他也会用夸张的语气说：“真好吃。”

真的比女孩子还磨人，李彬阳打心底里是这么认为的。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磨人，每天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他有种错觉，他便是阳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