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多是情诗诶。”沈挽瑜笑言。
简冬葶嘿嘿地笑着,“没办法,小女不才,平日就爱看这些情哥哥情妹妹的,没什么家国大志,委屈两位了。”
肖以湛无奈,还好这些诗很常见,背起来不算困难。
准备就绪后,简冬葶先读了一首一百张牌之外的诗歌,“皑如山上雪,皎如人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两人随着这首悲情诗进入状态。
“挑兮达兮,再城阙兮。”
第一首是沈挽瑜熟悉的,也在己方阵中,轻松拍掉。
简冬葶念了后半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几回花下坐吹 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还在沈挽瑜阵中,却被肖以湛抢先,将自己阵中一张牌递给沈挽瑜。
这是一向考验记忆力,体力,注意力的游戏,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已经微露薄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肖以湛在简冬葶读到第二个字就将阵中的“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挥出。
“肖以湛对这张牌真执着,每次都不等念完就抢到了。”同是文学社的何粟在和肖以湛比完后感叹,最后一张牌是苏武的《留别妻》中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肖以湛最后赢得了比赛。何粟懊恼地揉着脑袋,“真是的,一个理科生怎么能背诗背的这么好。”
在一旁观看的的沈挽瑜看着那个拿纸巾擦汗的男孩,紧张感慢慢消散。
“接下来是顾承彦和沈挽瑜。”
他们三人都是文学社的成员,肖以湛本对此无感,最初也是因为沈挽瑜才加入的。
顾承彦和沈挽瑜对诗歌都很喜欢,但是因为文学社的人太少,社长号召新成员把朋友叫来一起玩,沈挽瑜就叫苏子沫强拉顾承彦来玩,也就是容屿不是顾承彦内。
肖以湛坐在刚刚沈挽瑜坐的位置观看比赛,还微微喘着气。
比赛胶着中,现在两人阵营中的牌数差不多。
肖以湛紧盯着两双手,看白色的卡片在空中飞舞,心跳加快中。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中。”
沈挽瑜抢到了此牌。
把己方阵营中的一张牌递给顾承彦。
下一句是空牌,两人调整了一下心绪。
顾承彦阵中还有两张牌,沈挽瑜阵中只有一张牌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读手刚念第一个字,顾承彦就抢到了牌,此牌在沈挽瑜阵中。
最后每人阵中只剩最后一张牌,最后的结果是沈挽瑜获胜。
比赛结束后,肖以湛在整理牌的时候悄悄将那张写着“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的牌在沈挽瑜面前晃了晃,沈挽瑜涨红了脸,虽然这首《留别妻》整体感情色彩沉郁,但是前面的欢愉场面也是让人身如其境般感受其感情之深。
沈挽瑜将他的手拨开,低头继续整理,脸上的红晕越加浓。
那时的他们离“夫妻”两字还很远,肖以湛也只是因其中带自己的原因而钟爱于那张牌,后来沈挽瑜笑他无知,说这诗读来让人悲伤,他却当甜蜜的情诗来读。
肖以湛知道此诗写的是征夫与妻子离别的感伤,但是也是因此,他才会喜欢,人在离别之际才知道对挚爱之人的情意多么深重。
当然,那时的他并不会想到某一天两人会分别,也没有体会到分别之时的温存,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绝绝然的背影。
而那日,在整理牌的时候,一个白衣少年,看着手中那张“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发怔。此诗上一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谁是他的沧海?谁是他的巫山云?
“肖以湛你有没有放水?”简冬葶对这一场早早结束的比赛倍感无趣。
结果是沈挽瑜胜了,肖以湛阵中还剩了十多张牌。
“没有,诗歌真不是我强项。”肖以湛摊手,看着沈挽瑜拿纸巾擦汗,他额头的汗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