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面对顾凌的羞辱，已经习以为常了，就算心里依旧翻涌着伤痛，却也不会再显露出来。

就连眼神都淡然如秋水般，不起一丝波澜。

宁姝笑得温婉恬静，姿态优雅的朝顾凌伸出手，“很高兴能得到顾总的夸奖，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顾凌神色森然的看着宁姝伸过来的手，突然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的问道：“我其实想知道，如果我提出用你的身体来换这项合作，你会不会同意。”

宁姝咬了咬唇，伸出的手似乎被顾凌的烫伤，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又僵硬的保持着伸出的姿势，似乎在向顾凌表达她倔强的态度。

宁姝听到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只要顾总出的价钱能打动我，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顾凌双手在宁姝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攥成拳头，勾唇露出个残忍的笑容。

“可惜我对你的身体提不起半点兴趣，我想，这一点你老早就知道。”

宁姝当然知道。

她嫁给顾凌四年，就同床异梦了四年。

她的梦里永远只有他，而他的梦里有谁，却不会告诉她。

每次房事，顾凌都像完成某种任务般，草草开始，匆匆结束，不然她也不会在结婚四年以后，才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这个男人，真的要凶残到这种程度，连一丝体面都不愿意留给她？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原本就是个错误的开始。

她一个人为了这个错误孤军奋战了四年，付出了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也失去了自己珍视的一切，再去奢求这个男人的一点怜悯，又有什么意义？

宁姝加深了脸上的笑意，收回伸出的小手，“既然如此，那我就祝顾总早点找到那个能让您提得起兴趣的女人吧。”

“不然，我可能要误会您，在某些方面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

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被人质疑这方面的能力，顾凌脸上的讥讽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冷意。

“宁姝，你是不是忘了，合同还没签，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宁姝垂下眼眸，乖顺的道着歉，“如果顾总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毕竟宁氏还要指望您施舍一点机会，才能苟延残喘下去呢。”

嘴角的笑意，却毫不掩饰的表露着她对顾凌的轻蔑。

顾凌拂袖而去。

宁姝看着他的背影，指尖一点点缩紧，深深刺痛了掌心。

顾凌也不知道在自己在气什么，他不是早就看清宁姝拜金的真面目，不是早就知道她为了宁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当他听到宁姝说，只要他出得起价钱，她什么事都愿意做的时候，还是恨不得把她拖回家里，关起来，不给她再接触其他的机会？

顾凌相信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不管他有没有把宁姝当成妻子，在别人眼里，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如果宁姝真的在外面做出丢人现眼的事，他也得陪着她一起被人戳脊梁骨。

顾凌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他不能给宁姝做出这种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