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连合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都还没说呢，这个女人就一口同意下来，果然在这个女人眼里，宁氏比一切都重要。

不过这一切原本就是顾凌想要的，他倒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表现出对宁姝的轻蔑。

他的风格的确如宁姝认知的那样，如同猛虎一般犀利强势。

但是他其实在必要的时候，也会适当的隐忍和等待，一直等到猎物完全丧失了警惕，他再悍然出手，一击毙命。

现在，宁姝就是他的猎物，他相信，有那一个亿的项目做诱饵，宁姝绝对会一步一步走进他的陷阱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很好，我非常欣赏宁总的爽快和果断。”顾凌含笑夸了宁姝一句。

宁姝听不出他这句夸奖是真心，还是讽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见过他最残忍的样子，只是讽刺而已，压根就不算什么。

“我才真的该感谢顾总愿意给宁氏这次合作的机会。”宁姝按照社交套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顾凌再次笑了笑，“还有一件事。”

宁姝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顾凌说下去。

顾凌略加停顿，把上午收到的离婚协议扔到了宁姝面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记住，只有我不要你，你没有权力不要我。”

宁姝的嘴唇紧紧抿起，她就说顾凌怎么可能突然就想起跟宁氏合作了，而且看起来很有诚意的样子，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宁姝捡起那几张纸，一行一行把所有条款都看了一遍，然后神情冷然的看着顾凌。

“我想我有权力决定，接下来的几十年，我想和谁睡在一张床上。”

“还有，我为什么会变成不会下蛋的鸡，我想顾先生比我更清楚原因。”

顾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他当然记得宁姝是如何失去她此生唯一的孩子的。是谁说过她什么吗？

“如果顾先生觉得由我先提出离婚，有伤您的体面和尊严的话，我不介意由您提出来。我一定不会有任何纠缠，收到协议的第一时间就签字同意。”

所以，这个女人是说他纠缠她，不肯离婚了？

顾凌冷笑，突然俯身捏住了宁姝尖细的下巴，“麻烦宁总提要求之前，先想想自己手里有什么底牌。”

“你当然可以想和谁睡在一张床上，就可以和谁睡在一张床上，但是，睡之前，麻烦宁总先把欠我的钱还清，不然我怕你会睡不踏实。”

“你！”宁姝怒瞪着顾凌，狠狠推开他的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卑鄙，能不能不要总是把离婚和宁氏混为一谈。”

顾凌重新坐了下来，好以整暇的看着宁姝，似乎颇为欣赏她脸上的挫败和狼狈。

“主动权在我手上，我想怎样都可以。或者宁总是想告诉我，你拒绝这次与顾氏的合作？”

宁姝握紧双手，指尖刺痛掌心，提醒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失了分寸。

她当然不能拒绝这次的合作，顾凌可以随时换一个合伙人，而宁氏，大概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好，我同意不再主动提起离婚，顾总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顾凌笑了起来，边笑边轻轻鼓掌，“宁姝，你真是拜金得让人恶心，不过，也正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