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吃饭喝酒的片刻功夫里,一车煤炭就卖空了。
人群中顿时有人焦虑地问道。
“还有吗?”
三个伙计喜笑颜开,扯着嗓门回应焦急的买家。
“还有还有!等会就到!”
说完,两个推车的伙计掉转车头,马上出城,收钱的伙计则留守城门口。
不大功夫,两辆运煤车推进城中。
车子在城门口就被焦急的顾客们拦了下来,此次没有提价,还是以刚才的价格卖给百姓。
买到煤炭的百姓无不喜笑颜开,一路笑着回家。
我国民众自古便有一习惯,自个捡着了便宜,定会左邻右舍分享。
半壶酒不到的时间,城门口已经堵满了人,两车煤炭的销售速度也就可想而知。
糜芳这时候想起来给周毅倒酒。
“周大人,这计策真是妙哉!”
旁边的管家却仍然不看好周毅。
“用低价撕开市场的口子,法子虽然不错,但是,现在有人买,图的是便宜,未必就有人愿意高价购买。”
周毅瞥了眼管家,面带笑意地说道。
“李叔,你是不是饿了?来来来,一块吃点嘛。”
管家还是无声地拒绝了周毅的好意,继续缄口不言。
第三批足有五辆运煤车,车子还是没能运进城中,百姓们在城门口就开始哄抢。
此时,一支六七人的队伍闯进人群,带头的远远地就大声吆喝。
“我出双倍价钱!给我一车!”
糜家伙计对来人连连点头哈腰。
“这位客官,实在抱歉,您来晚了一步,已经卖完了。”
身着绸缎的公子哥当即怒上心头。
“什么意思?”
伙计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客官客官别生气,后头还有呢。”
公子哥从袋子里掏出百文铜钱,直接丢到伙计胸口上,霸气十足地说道。
“后头的,我要一车!”
“是是是!一定给您!”
待第四批煤炭运进城中,公子哥命令家丁连车带煤,一块带走了。
公子哥一伙人还没离开城门,糜家伙计便嚷嚷起来。
“各位各位!不好意思!涨价了!”
原本,兴高采烈地民众闻言具变色。
“什么意思!怎么说涨价就涨价啊!”
“就是啊!无良黑商!”
……
谩骂声甚嚣尘上,淹没了寒冷的冬天。
此时,管家大叔又有话要说。
“起始价如此之低,贸然翻上几倍,民众定是不能接受的。”
周毅又斜视他。
“谁说我要翻上几倍的?”
城门口的伙计的嗓子都已经沙哑了,但他还在竭力安抚民心。
“各位听我说!没涨多少,就与木炭一个价儿!”
木炭在冬天是家家户户都需要的,其价钱自然是大众价。
不过,还是有些民众不买单,骂骂咧咧地指责对方是黑商。
在有人指责的时候,也有人掏钱购买。
一会儿功夫,在骂声还没消散的时候,已经卖了三车。
此时,又有一批人涌入门廊。
这些新来的人得知涨价之后,还是决定购买,而且,其中六人就把剩余几车的煤炭都给买光了。
心情仍然没有平复的百姓揪住买煤的年轻人。
“你是哪家的娃啊!这么贵你还买那么多!不怕回去,你爹娘教训你啊?”
年轻人推着车一边往前走一边回道。
“是我老爷要的,与我爹娘无关。”
原来,新来的这批人中不少都是大户人家的仆人。
有钱人买东西,自然不太会计较几个铜板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