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家夫人跟小少爷——他们都还好吗?”
鲁乔摇头。“不瞒四爷,我们家少爷一合眼,我们家少夫人也病倒了,至于三岁的小少爷,还不晓得人死是怎么回事,成天只会红着眼睛吵着要找少爷,搞得小姐一个头、两个大——”
“小姐”这词一钻进宁独斋耳朵,他才忆起时勉还有个年纪相差颇大的妹妹。这么重要的事他也能忘了——他揉揉额头。只能说他打小讨厌女人。除非必要,他从不主动接触,见过就忘这种事,更是屡见不鲜。
“我记得你家小姐年纪不大,她一个人掌得了‘时家酒铺’吗?”
时勉之妹,他只记得她有双水汪汪的大眼,至于长得什么模样,他记不得了。
“没问题。”大概不希望自家小姐被看轻,鲁乔挺直腰杆说话。“虽然我们家小姐年纪很轻,今年才十八岁,但不管是制曲还是酿酒,我们家小姐没一项功夫不会。少爷还在世的时候常夸小姐是酒铺的功臣,还说若少了小姐,铺里的酒肯定不会如此甘美香醇。”
宁独斋嗤了一声,他才不信,一个娇滴滴的酒铺之女,能在动不动就汗流浃背的酿酒工作中帮上什么忙?
在他认定,女人的用途只有一种——帮男人传宗接代。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其它的长处。
没错,他就是讨厌女人,打小捱受自个儿娘亲无数苦头、还像牲口一样被卖掉的他,发誓再也不会相信任何女人——尤其是她们的眼泪。可以的话,他一辈子也不想跟她们有什么接触。
一想起今后时家竟得由女人接掌,他就一阵不耐,即使是好友之妹也一样。
他口气暴躁地问:“所以,你们家小姐派你来的目的是……?”
鲁乔一脸歉然。“真是对不住,小姐是派小的来回了您两个月前的酒单,我们家小姐也明白您这酒是为了老当家寿辰而订,但是真的无法可想。”
他一哼。“说你们家小姐多厉害能干,事实摆在眼前,我两个月前下的酒单,你们拿不出来。”
“不,四爷您误会了。”鲁乔辩解。“您订的货铺子早就准备好了,问题是官府。金老爷跑去告状之后,官府老爷下令,说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开窖卖酒。可您知道吗?官府根本不查啊!一封掉铺子的酒牌之后,案子就停着不动了。现下铺子只能靠卖饭菜维持生计,但金家不肯让我们安生,金家老爷遣了一批地痞,凡只要客人上门吃菜,他们立刻过来轰人!”
宁独斋一听怒火中烧,难怪时大哥会气到撒手人寰!
要说时家酒铺酿出来的酒会喝死人,宁独斋绝不相信。他太了解时大哥,向来以自家酿酒为傲的人,不可能酿出这种会辱没门风的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