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的眸中闪过森森怒意,
“来人,战姑娘行事莽撞,不懂伯爵府的规矩,把她绑了送去地牢,好好教教她规矩。”
他容不得有人敢在伯爵府这般放肆,他早已忍够了战遥这目中无人做派。
至于媚倩,她胆大妄为,等会自会处置。
战遥瞪大眼睛,“地牢?不是,我只看了一眼媚姨娘啊。”
“把她的嘴堵上,赶紧带走!”
忠勤伯已经是极为不耐烦。
小徐氏叹了口气,轻声道:
“爵爷也别生气,虽说是战姑娘走错了路,可这媚倩也不是全无错处,这大白天的,爵爷在处理公事,她也是没规矩,太大胆了些。”
她没把话说完,可忠勤伯明白她的意思。
忠勤伯皱着眉看向媚倩,难怪是贱籍妓子出身,确实上不得台面,竟敢这般浪荡勾引,害得他也丢了颜面。
媚倩瑟缩了一下,感觉大事不妙。
两个护卫走过来要拿住战遥,战遥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刀,道:
“我看谁敢碰我?爵爷是想杀人灭口吗?爵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今天杀了我,怎么跟你儿子交待?
刚才有个脸生的小丫鬟说百里隐舟在这,我才过来的,爵爷要不要查查,到底是谁给我传的话?我们两个恐怕都被人利用了!”
她就是再傻,也能察觉到不对劲,那个传话的小丫鬟口口声声说百里隐舟有急事找她,把她带来这里之后,人就消失不见,一定有鬼。
小徐氏神色微动,没有说话。
媚倩的哭声止住,转了转眼珠子,说:
“爵爷,到底是谁引了战姑娘前来?简直是其心可诛,这是故意想害爵爷,爵爷定不能轻饶了那背后的歹毒之人!”
小徐氏走到忠勤伯面前,低声道:
“爵爷,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地查,只是私下里查,否则传出去不好听啊。”
忠勤伯的脸色阴沉不定,
“不论如何,先捆了她押去地牢。”
正当两个护卫靠近战遥的时候,百里隐舟终于赶来。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忠勤伯惊愕回头,“你怎么来了?”
小徐氏眉头一皱,百里隐舟怎么来了?
百里隐舟扫了眼众人,解释道:“我刚刚回来,路过这边听见战遥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媚倩看到百里隐舟的样子,整个人呆若木鸡,她吃惊地看着他,这是百里隐舟?
这居然是百里隐舟?
前些日子她被小徐氏那老妖婆困着,很少有机会出来走动,偶尔出来一次,也是绞尽脑汁勾引忠勤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百里隐舟。
百里隐舟根本就没有重病之态,更不是她想象中的形销骨立、即将断气的模样,
反而丰神俊朗,仪表堂堂,虽有些体弱,可看着不是短命之相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媚倩垂下眸子掩饰自己的异样情绪,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早知道百里隐舟是这样,她何必折腾这么一遭,被小徐氏那老妖妇恨上。
媚倩的心里直泛苦水,有苦说不出。
小徐氏看她这副神态,就知道这小娼妇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厌恶地收回视线,这得陇望蜀的小娼妇,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战遥见百里隐舟来了,立马说:
“大郎君,我刚才走错路了,不小心来到爵爷这。”
百里隐舟轻声指责,“不认识路就不要乱走,扰了父亲清静,还不快跟我回去。”
“知道了。”战遥讷声道。
她赶紧跑到百里隐舟的身边。
忠勤伯负手而立,“隐舟,你这妾室实在是不像话,她竟敢踹开青竹斋的门,如果不加以惩治,这家里迟早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战遥不懂规矩,还望父亲恕罪。父亲莫气,儿子回去会好好教她。”百里隐舟说。
忠勤伯紧皱眉头,“你就这般宠她?把她惯得无法无天,连你爹都不放在眼里!”
“父亲,若没了她,儿子也不能活。”百里隐舟是坚持要护着战遥了。
忠勤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你!隐舟,你糊涂了不成?她是什么妖精成精,把你迷成这样?”
“父亲,您就容儿子任性一次吧。”百里隐舟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