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伯爵府的路上,百里隐舟抬眸看她,启唇道:
“夫人,你似乎有些反感虞敬山。”
唐霁华一愣,反问道:“官人为何这么说?”
百里隐舟的食指轻点瓷杯的边沿,他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
“感觉。”
虽然唐霁华明面上没有异常,但是在细枝末节之间,百里隐舟还是能察觉到一些。
唐霁华心中一紧,百里隐舟竟然如此敏锐,自己表现的明明很得体,就是对姐姐姐夫该有的态度,谁都没有看出来,就他看出来了。
唐霁华的面上从容不迫,
“或许是因为上回惊马的事情吧,他那嫂子和侄子胡搅蛮缠了一通,我对虞家的人实在生不出好感,后来姐夫又来求情,所以我觉得他有些是非不分,因此不太喜欢。”
“原来是这样。”
百里隐舟从她脸上瞧不出什么,便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看来是他想错了。
重生这件事实在玄妙,现在他只知道唐揽月也是重活一次的人,他的一直在想着,除了他们俩,是不是还有别人?
既然他们能重生,为什么别人不能呢?
所以他一直在留意着,也曾怀疑过唐霁华,但是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
前世听闻她和虞敬山的夫妻感情甚笃,加上虞敬山往后会升官发达,如果她也是重生而来,应当不会任由唐揽月抢走这门亲事,更不会选择嫁给他。
如此想来,是他多想了。
“想必他是为了侄子的前途着想,可这样品性的孩子,不进科考场倒是一件好事,否则真让他当了官,苦的是百姓。”百里隐舟正色道。
虽说阴差阳错间娶了别人的妻子,可百里隐舟却觉得甚好,瞧那虞敬山的做派,是配不上唐霁华的,倒是与唐揽月极为相配。
或许,前世是错误,现在这样反而是最好的。
唐霁华微微点头,“官人说得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想撤案。做错了事,本就要承担后果。”
百里隐舟既然已经想通,对唐霁华这个正妻也更上心了几分,他想了又想,还是该解释一下关于‘洞房’的事。
唐霁华越是懂事贤惠,在外头成全他的面子,倒让他心底里生出几分愧疚。
百里隐舟终于覆上她的手,轻声道:
“夫人辛苦了,至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霁华像是被马蜂蛰了一般,下意识将手抽出。
二人四目相对,氛围有些微妙的尴尬,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呃……怎么了官人?”
唐霁华率先打破这氛围有些僵的局面,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地方有些酥麻,有些热热的。
这种肌肤之间亲密的触碰,她好不习惯。
“没什么。”百里隐舟摸了摸鼻尖。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马车里极为安静,只有车轱辘压着地面行走的声音。
时间好像变慢了。
这是唐霁华的感觉,怎么还没到伯爵府?
“大郎君,夫人,我们到了。”
直到萧白的声音传来,唐霁华的心里竟悄悄松了口气,她习惯和百里隐舟相敬如宾,不习惯和他有亲密的举动。
莫名其妙的,他突然摸她的手做什么?
耍流氓。
唐霁华迫不及待地下车,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这下心里舒服多了。
百里隐舟看着她逃似的背影,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就是摸一下手而已,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她这么害羞吗?
唐霁华和百里隐舟还没踏进伯爵府的大门,只见春月急匆匆地跑来,她急的满头大汗。
“大郎君,夫人,你们可回来了。”
“怎么了,是战姑娘出什么事了?”唐霁华见她这般着急,料到肯定是碧水幽居出事了,
春月张了张口,几番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说。
百里隐舟没了耐心,“说。”
春月看了眼唐霁华,走到百里隐舟的身前,低声说:
“不知怎么的,战姑娘竟去了爵爷的青竹斋,爵爷和媚姨娘在里头说话,战姑娘竟然一脚踹开门,爵爷发了大火了……”
唐霁华和鸦青互换视线,到底是什么事,春月竟然只告诉百里隐舟,连她都不能说。
听到春月的话,百里隐舟对唐霁华说:
“夫人,你先回漪澜苑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