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天际的云层从炽烈的金红渐变成柔和的浅紫,海面波光粼粼,像是闪烁着无数细碎的金子。.q!i`s`h′e\n/x·s..!c,o_m·
天空渐渐呈现出一种深深的墨蓝色,远处的海平面上,几缕光线在做最后的挣扎,艾重华怎能放过如此美景。
她找了个小岛屿坐下来,摆上一张小桌子摆上茶盘和小炉子,静静地等着茶壶里的水被煮沸,冒出袅袅热气,盘旋氤氲在空气中。
艾重华像是没骨头似的睡在一旁的躺椅里,散漫颓懒到了极点。
一边享受海风,一边喝着茶。
“好惬意啊!真舒服!”她发出一声喟叹。
她侧身看向一旁懒洋洋地歪在一椰子树下的猴儿。
“嘿,猴崽子,接住!”一个大蜜桃抛过去,在落地的瞬间,被猴儿稳稳接住。
艾重华满脸笑意地看着几只猴子或堆沙子,或追逐着浪花,或沿着蜿蜒曲折的海岸线跳跃奔跑。
她取出空间里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分类条目,记录着每个月各种事物在空间抽取后所得到的数额。
水稻、小麦,土豆,玉米,花生,大豆,棉花的产量用红笔勾画,旁边标注了分配比例。
山林里各种产出,被她仔细核算,蜂蜜的格子里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似乎对收成格外满意。
“这算得上是百花蜜了吧?”
又翻到湖泊的产出记录,在鱼干的数字旁打了个星号,旁边标上“给抗联多分5%”。+x-k,a¢n+s¢h-u+j_u?n+.~c\o¢m^
艾重华拿起一旁的“后勤补给支援”计划,又针对现有情况删删减减一番。
远处,一群海鸥掠过浪尖,发出清亮的鸣叫。
她合上本子,仰头望向渐暗的天色。
想到早前写好的几篇文章,轻声道:“是时候投出去了。”
她的目光穿过海面遥望对岸,抽出一张纸折成纸鹤的形状,祈求道:“飞吧,飞到某些前辈的心里,泛起一点涟漪。”
两天后,山水市
一大早,天色并不明朗,细雨如丝,山水市弥漫着一片朦胧的雾气。
报童早早就提着报纸在街上卖力吆喝:“号外!号外!神秘的艾重华,钟爱钟意三人组,都发表了文章……”
一个男人坐在临窗的木桌前,他身躯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却像一块历经风浪的礁石,透着沉稳的力量。
副官一脸惊讶地拿着一份报纸进来:“长官,快看,那个艾重华和钟爱,钟意发表了文章。”
男人闻言一脸震惊,他疾步上前道:“艾重华?钟爱?钟意?都发表了文章?快拿来,我看看写的什么?”
接过一看,目光瞬间落在副官标注出来的醒目大标题:《谁能救救母亲》——艾重华
艾重华这是写她的母亲吗?
这标题勾起了男人强烈的好奇心。-x~i*a-o¨s?h_u·o?h¨u′n*.\c*o!m?
不曾想,他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落泪了。
书房里是他那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山水口音,哽咽的读报声:
【…………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还惦记着花夏这个大家庭,牵挂着她的孩子们,母亲祈祷上苍允许她再为这个家,为她的孩子们做点事,上苍感念于母亲对孩子无尽的爱,应允了。
上苍用她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把母亲因孕育过孩子不再平坦的腹部,化作肥沃的土地供孩子春耕秋收填饱肚子,建房安家,
母亲的苍苍白发,化作万千河流抚慰孩子的心田,
柔弱的臂膀,变成连绵起伏的山川,好像拥抱孩子入怀,
瘦弱的腰背,拔地而起成了一座座天然壁垒,为孩子们抵御风雪肆虐和豺狼进犯,
就连母亲的指甲,都变成矿脉,深埋地下,却托起孩子的未来。】
男人脑中想起儿时和伙伴们曾无数次唱起的那首童谣:“月亮光光,照我阿妈变成山岗……”
又想起了生养自己的母亲,男人刚擦去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再次盈满眼眶。
他忍着眼泪,眨了眨眼睛继续读下去:
【……我们奔跑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润着母亲的体温;呼吸的每一缕空气,都裹挟着母亲跨越千年的守护。
……梦里,孩儿不断哭喊:妈妈,你在哪?孩儿想你了。
窗外风吹稻浪,像妈妈在轻柔地回应:
我的孩子,你看脚下的土地,像不像妈妈孕育你时鼓起的肚子。
土地在,妈妈就在。
妈妈在,花夏这个大家庭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