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但左等右等,既不见巴戈将怒气撒在他们身上,也不见其人询问那未来参见几人的去向,反倒是张口询问馆务事,众人倒是在轻松之余稍有些错愕,倒是作为替巴戈管理文书、勘验档案的主计反应很快,急忙应声。
“禀校尉,确是门主在继续执掌通文馆。¢卡+卡-小?说·网` _首^发+晋王出事后,虽然四门主(李存仁)得了首功,然其人曾经毕竟多是戍立于西北防边于外,哪里能管得了馆务。而我们门主之前虽然确实与圣主交好,但不论是半年前晋王命门主镇守潞州,亦或晋王离开太原前亲口任命门主代掌通文馆,都颇有说法。且不说有晋王信任门主的安排,按照馆内资历、经验来看,圣主已死、亚圣下狱、四门主戍边,五门主(李存义)下落不知,唯独门主熟知馆事且资历最高,除他何人?”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那主计平缓了一二,方才继续道:“如今晋王恰才薨殂,而外有梁朝,为朝局计,世子也只有信任门主,据小人前日得到的消息,世子已然加封门主为检校司空、薛侯;并加四门主为检校太尉,领代州刺史;其余各位门主也多有加封……”
巴戈脸色冷然,不以为意。
圣主李嗣源之前的官职便是代州刺史,其人既然死了,由杀了他的四门主领去倒不足为奇。
她盘弄着手中赤蛇,本想询问晋王何时出殡,而话到嘴边,却是陡然问了一句:“可知十三门主在何处?”
巴戈却不是无故询问的,需知她之前被送往中原行计,是直接受到晋王过问的,而顶头上司也从李存礼变成了李存忍。
想来她在萧砚身边的假戏隐隐有几分真做的样子,甚至能凭借降臣的关系在萧砚那里得到一个名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自然有心忽略晋国这边的事。可巴戈自知无父无母,自己一个女人能在这个晋国立于人上而跋扈无人制,且连亲族都勉强可当得上一声高门,若非是晋王族人,又何能如此?且河东数万沙陀族人,视晋王为父者又何止她一人,抛弃亲族不提,就背叛晋王这件事,巴戈在多数的时候,还是不齿于言的。
所以这次回返晋国,固然主要是为了奔丧也无需担心晋王问罪,却需得在李存忍那里补一个说法。
李存忍多年的情报头子,依据巴戈这半年来的表现,她未必不能看出什么苗头来。而天下皆知这位十三娘在晋王身边的地位,就算是世子继位,她想必也仍然能够得到重用,巴戈自知今后的去留,以及一年来旧部十去五六的地位还能不能恢复如初,这位十三娘恐怕也有余力进行干涉。
但古怪之处就在于,她无论是在大梁境内通过之前的暗子联系,还是回到晋国后试图恢复与李存忍的通讯,种种手段都是石沉大海,莫说是联系上李存忍本人,便是忍字门下的门徒,好似都一朝分崩离析,散了个干净。便是之前跟随巴戈去中原的忍字门人,与她们的那位十三娘如今也是上下断联的状态。
至于曾经在晋国独来独往却地位超凡的“殇”组织,巴戈之前就没资格接触,何论当下。
果不其然,连同那主计在内,几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还是由那主计干咳一声:“校尉需知道,自晋王出事那一日开始,十三门主便不知所踪了……”
其人眼见巴戈一脸冷色而俨然不是随便问问,一副示意他继续往下讲的样子,又是一阵为难,硬着头皮道:“具体内情,小人也难以知晓。校尉应该知道,从月前圣主在太原行刺晋王不成开始,我们通文馆就有些不同以往了……小人只听说,当日圣主在隐泉山的消息,便是十三门主遣人告诉给晋王的,而后晋王率领五百鸦儿军进山发生的事,就又是一个说法了。”
他显然也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于是在脑中好生整理了一二后,才又继续道:“按照传闻来讲,十三门主当是因为保护晋王而一并死在了圣主手中,不过奇怪的是,十三门主本人的尸体并未寻到……所以便有了第二个说法,言及十三门主其实一直就是圣主的人,故当日圣主才敢在太原联合亚圣对晋王行凶,而彼时也才有机会在隐泉山设下圈套害死晋王……”
“后者谁信?”巴戈忍不住嗤笑。
那主计干咳一声:“其实信的人还是不少的……一者,晋王出事后,不仅十三门主消失无踪,连同忍字门下与殇组织也迅速消散,按照十三门主的地位,无论其人是生是死,忍字门与殇组织也应当是继续效忠世子而非如此反应;二者,晋王何等雄武,左右更足足有五百鸦儿军护卫,若非晋王最信任的十三门主背叛,单凭圣主又岂能得手?只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