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可能是谢绎。
因为表弟数次立功,已经严重威胁到谢绎,只有除去表弟,谢绎才有可能成为储君,那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查到是谢绎的话就好了,一劳永逸!
他很想跟表弟商量商量,奈何他也不好随便进宫。
也是奇怪,那日表弟分明说“过两日就上衙”的,怎地一直没来呢?
原因当然是——被太后阻止了。
为此谢琢也很烦恼。
太后甚至为了让他养伤,专门派了朱嬷嬷看着他。
他将父皇抬出总要再养养,万一又伤到,废了怎么办!
他只好再养几天。
可此事发生在踊路街,好些百姓都瞧见了,怕是藏不住,那孟清泠肯定也知道,再者,主谋一直不曾查到,万一……
谢琢很担心,派万良去祁府。
“你把那日的情况告诉她,另外记得提醒她,让她轻易不要出门。”
“是。”
谢琢又补了一句:“我并没有上当,你一定要告诉她,我去之前就已经知道那姑娘不是她了,我是想抓到幕后主谋才去冒险的,还有,我的伤没事,一点点小伤。”
万良:“……”
主子真是没救了!
他长叹口气。
谢琢挑眉:“你叹什么气?”
“奴婢没有叹气,”万良对谢琢这方面已经完全绝望,不想解释,说道,“奴婢这就去祁府。”
他快步离开了长定殿。
到祁府时正是下午。
孟清泠听说他来了,马上请他进来。
因为谢琢遇刺的事后来再无消息,她完全不知道谢琢的情况,也不知案子的进展。
万良见到她之后,说道:“殿下有话让奴婢转达。”
“请说。”
万良就将来龙去脉告知。
听到那女子拥有跟她一模一样的声音时,孟清泠更为确定主谋是许信了,因为许信爱结交三教九流,而那女子明显是学了口技。
也难怪谢琢会上当。
孟清泠道:“我上回明明约了他在烟雨酒楼见面,这郑记茶馆他就不该去。”
她果然以为主子上当了,万良心想,主子倒也猜得很准。
万良微微抬了抬下巴:“孟三姑娘,殿下起初是被蒙骗,但后来就知道那女子不是您了,殿下在车上时就安排好了暗卫,让暗卫先去探路。”
孟清泠一愣:“他是故意涉险?”
“是,我们殿下说了,他并没有上当,他是想抓到主谋才冒险的!”
原来如此。
孟清泠眼底浮起笑意:“那是我猜错了啊,不过他既没上当,为何又受伤?”
“那刺客用了弩,不是弓,射程很远。”
她当时是被弓箭射到的。
其疼痛难以言表。
“他伤势如何?”她猜想应该不重,因为她一见到万良,就发现他的表情很轻松。
万良正要回答,却忽然想到主子这些日被孟清泠百般折磨的事,心里怎么也不能平衡,灵机一动,长叹口气道:“殿下让奴婢瞒着姑娘,说伤得一点儿都不重,但实际上……”
孟清泠一惊:“实际上怎么了?”
万良连连摇头。
原来他是怕她担心,故意让万良装得轻松的。
“陈……”她差点问陈院正,忙收了收,“太医怎么说?”
其实他也不算骗孟姑娘,主子才是真的骗她,明明那日流了很多血,现在左手臂一直都不能用,竟还让他跟孟清泠说什么“一点点小伤。”
“总是要休养很久的,太后殿下生怕主子的手臂废了。”
竟如此严重,让太后都担心手会不会废了……
孟清泠抿住了唇。
本来谢琢离储君之位只有一步一遥了,如果手真的废了,那天子还会选他吗?他心心念念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如果功亏一篑,如何承受?
她的心忽然很不舒服。
万良看在眼里,十分欣慰。
回到长定殿后,他在谢琢面前跪下道:“奴婢犯错了。”
谢琢惊讶:“你犯什么错?”
“奴婢跟孟三姑娘说,您的伤挺重的。”
“什么?”谢琢猛地站起,“你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起的太猛,一下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后背出汗。